“昆侖山上那具舊軀你用來做什麼的？”

“之前是想保住眼睛和DNA，「蝴蝶」身體裡保存着文明信息，以防錯過萬一的關鍵信息，留給昆侖丘的保障。

有了新軀殼後注冊新ID，舊軀的眼睛用不到。

那具舊軀現在當本書看，讀取DNA中儲存的人類文明信息。”

朗元元說過娲有用活物當硬盤的習慣，生命相當于祂的移動數據庫，随手寫的便簽條：“祂存儲資料的生物十分随機，眼下有什麼就用什麼，上次我為了找一段資料追了一頭鲸魚十天。末日來臨隻有人可以用，想來現在用不到了。”

暮到辦公室沙發抱肚子窩着，想舊軀是備忘錄，人類殚精竭慮想破解的文明密碼隻是造物主的随手記錄。DNA是編輯人類的底層代碼，而他現在要學會敲代碼。

觀察者上幼兒園的知識真高級，畢業得多久？

反正有的是時間。

許久未真正進食，催生長子導緻能量虧空，人類食品能提供的能量極其有限。暮潰散成蝶群去密林中尋找獵物。

“你和小桃花的行動順利嗎？”

紅色蝶群彙入彩色蝶群，“任務初步完成，桃花妹妹正在返程途中，三天後抵達十一區。你何必總是東啃一口西啃一口，醫院的獵物不是很多嗎？”

暮頗為苦惱，“大多數人類的意識不好吃，垂危之人的意識更是苦硬，要好吃的意識需要養出自願獻祭的人。倒是找了幾個，遠水不解近渴。”

偶爾也買養殖物吃，不過當前意識的數量固定，量産養殖物多是“空”的，就像沒果仁的瓜子，華而不實，能量可忽略不計。

“去異象裡試試呢，異象鬼也是野生的，你手裡收割的異象夠吃了。”

“異象的原型是全息遊戲，現在混入科技樹産物，不好亂吃東西。昨天剛發生了一起基因感染，往後有的忙了。”

朗元元讓他大可不必憂心，異象不是普通的全息遊戲，是暮還沒學習到的層級。暮現在還不能脫離能量體，智識受到母星物理規律的束縛。

“聽不懂。”

“就當是新手保護期的形态，現在不要求你脫離能量體接受違反母星基礎物理的認知，等你常駐三級以上文明就知道了。”朗元元已觀察了十億年，暮才哪到哪，不急。

暮才知道他懶得動腦是學霸看菜雞的态度，大佬重回幼兒園躺平了。艾小小認的清，他哥是兩面派，暮因朗元元日常的不着調忽略了。

“……”不同文明之間的智識層級不同，并非信息掌握多少的參差。朗元元還說自己是笨蛋，設想如果他是笨蛋，那其他觀察者……下沉就是很鮮明的高智模闆，數學是人類認知宇宙的基本方法。

在原始密林裡啃幾口補充能量，帶朗元元回實驗室參觀。闊氣的三百平個人專屬實驗室，私人辦公室除了桌椅櫃子再無其他，朗元元吐槽他懶到掉渣的極簡風品味。

“樹大招風，外面刮的全是歪風邪氣，委實不想走出實驗室。”暮的觀察态無處不在，肉身就懶得出門。

最近兩天輪替科室，有醫患沖突暮就被推着往前沖。他的模樣是有些用，也不能老用。一些跟工作無關的表白信，慰問禮，疑似違反規定。值夜班的時候病人在監控攝像頭裡蠕動，摁呼叫鈴就是為了在他出現時射/出去。

異象局二隊警員遇到異象裡的問題也過來找，收到警員和被救人員的幾幅不知道該挂哪的錦旗。暮的規培生活逐漸脫軌。

朗元元在辦公室裡挂一些抽象裝飾畫、模型陳設、幹燥的自然物香料：“你不用太客氣，該罰就磋磨磋磨，不幹涉正常輪回的前提下，尺度随意。”

病人來醫院病的更重不像話，暮适當讓某些人看見他時說不出話，深夜自/慰的病人以後都陽/痿等等。

“想在人類世界請假。”

“那就請，破醫院離了你要是還能轉，以後就别操心太多。”朗元元大少爺向來不受委屈，醫院的病人不可口，暮沒必要非當醫生。

暮揉揉肚子，思索普通人類怎麼請一個長假。

提交關于異象基因污染的論文以及蛋白質阻斷劑成果，通過柯氏的渠道直接發表。新型阻斷劑為口服微型蛋白，靶向細胞特異拮抗劑，識别并結合白細胞形成極端條件下的強抗體，動物實驗結果展現蛋白結構的驚人強穩定性。

論文及實驗報告發表之後，暮收到各區醫院及P區的邀約，想請他分享研究成果。暮以此為借口請一周假悉心準備。

但是家離學校太近了，第一個到家裡來的是南丁格爾。

“安啦安啦，知道你孕期反應劇烈，躺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