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剛開始巡邏，王嶄便接到P區發的十三區駐軍軍官新年拜訪通知郵件。安監局安排歡迎儀式，王嶄不喜歡那種說場面話的場合，借口異象局人力不足和隊員一起出來巡邏。

其中一位軍官房雨婵是初代拓荒軍大将，昨天剛來過。聽說作風有問題，軍銜不高但沒人敢惹，和身隕的拓荒顧問是舊日戰友，和教廷也有些扯不清的牽連。

房雨婵親自出現在十一區，王嶄便沒有留住林秋深和暮的希望。廢土上的老資曆都是後人無法撼動的大山，王嶄有時迷茫自己出生在半新不舊的時代是幸運還是錯過。

那兩人她真想留，也真留不住，想着歎了一口氣到警戒線邊緣接人。

“林老師，他們還沒出來，您進去嗎？”

林秋深旁邊站着一個全身被兜帽披風包裹嚴實的人，身體行為略有反抗，被林秋深推進異象。

“王隊長好，我來送人，在線外等一會兒他們。”林秋深把書記員資料發到她郵箱，供她錄入獵人協會資料庫。

兩個中級異象資料收錄異象局與獵人協會，王嶄年後會有擢升的機會。也不枉她費心費力為十一區争取人才。

王嶄摸出煙盒，“來一根？”

林秋深遵醫囑在戒煙，推拒了。

“你們是天人吧？”

“好奇對你沒好處，别卷進來。”林秋深留了一句話到車上等，王嶄看見他吃着汽水糖看肥皂劇。

吃糖和看肥皂劇這兩種行為都和林秋深的外在挂不上勾，任何時候都穿着剪裁得體的衣服，身姿挺拔、行為規範簡直像程序設定的靠譜人類模闆。眼見為實竟也不覺得突兀，美的東西會哄好眼睛騙着心去接受。

王嶄把煙含進嘴裡走到一旁等異象處理結果。

柯家地産公司來辦業務的時候，柯燦顔帶着自衛隊的四個小夥伴也來了，生意是他們拉來了自然得看着。

公司上層也注意起小少爺的動向，最近不嚷着成為最頂尖的異象獵人，居然操持藥店創業和自家的地産生意了。望子成龍的家長自然支持他接觸家裡的業務，馬上派人到異象處和異象持有者辦理交接。

暮在使用權出讓的承諾書上簽字時，房雨婵和另外一位十三區空軍将領況逸歡帶着各自的親衛過來接人。

“房團長，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房雨婵雖是中校，但是正團級。

“讓你易感期就别跟來，萬一沖撞了人又要罰禁閉。”

“我打過針了，是那個人在易感期。”

況逸歡确定那人也在易感期，非常濃郁的葡萄味，釀酒的葡萄種類，香且酸澀。

“唔，好香，”魏晗原本摟着李桃花，聞到雪松的香氣立刻精神了，仔細分辨香氣的來源是不遠處站着的藍色空軍制服男人。

犯瞌睡就有人遞枕頭，暮沒找到的男人，此刻自己送到面前。

“暮，幫我要個聯系方式。”

魏齊天順着姐姐缱绻的目光看過去，狐疑地盯着房雨婵旁邊的軍人，年輕的生瓜蛋子，魏晗這些年慣常用眼淚哄人。空軍身體應該不錯，讓老姐折騰去吧。

暮和柯家的和自衛隊的學生打過招呼，跟着房雨婵路過他們。王嶄過來說幾句冠冕堂皇的寒暄，對着暮指指林秋深的車。

房雨婵上手摸了摸王嶄的肩膀和腰腿，後者猝不及防不明白她要幹什麼，而後想起這位軍官的不良作風。

“素質不錯，可惜進了P區。”

王嶄聽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覺，真是個奇怪的軍官。不過那個時代的人都挺奇怪的。

雖然才過去十年，已然是兩個不同的時代。兩個時代的人有各自的風雨，房雨婵拍拍王嶄的肩膀不作弄她了。

“她在易感期，需要寬敞通風的環境，上你們的車吧。”

況逸歡闡明自己也在易感期，不合适與魏晗共處，把空間讓給魏晗，自己和房雨婵同一輛車。

“……”

是個好人，衆人心裡響起好人卡的“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