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用異象發金烏快遞送你到十三區，那裡是A區的駐地。”第七區的金烏無人敢攔，P區不敢動房雨婵。

高繕照聽從安排，順便問一句搭子的死活。本就是圖謀不軌的惡鬼，想用高繕照玩大的，暮将地頭蛇架走，“你喜歡，一并帶上。”

高繕照滿心歡喜跟着暮出了水子地藏異象，找個開闊地帶摟着過夜搭子進入哭瘿異象。暮喚來家裡的金烏，将異象收容艙放進金烏腹艙發往十三區。

“弟弟好壞啊。”朗元元看見高繕照的過夜搭子從哭瘿異象醒來反應應激，慌不擇路，高繕照控制異象重重圍堵。

“隻想着成全，怎麼會壞呢？”

“哥哥誤會我了。”

暮指尖虛掩着無聊的哈欠往回走，金發沾了雪化成水。

“最近還在看星星嗎？”

“公司部門之間出了些狀況，星域社區的參觀活動停滞，”判官和執行者之間的發生摩擦，執行者有福利待遇，而判官們隻有自由。

地府部門要求判官和執行者同等福利待遇，教院部門抗議。判官原本是被關起來的秩序擾亂者，剛從牢裡放出來，剛成立地府就什麼都要。執行者們既要維護系統内又要兼顧系統外開挂業務。

教院指控地府部門沒有明文條例，沒有行動準則，業務範圍僅在副本探索模塊。外挂業務是執行者試運行，輪回項目仍是托管天使在運營。就差說地府吃幹飯。

003主持以《執行者條例》為模闆修訂《判官執行條例》，因為公司新項目與地面保密接觸同步拟定《鬼差執行條例及行為準則》。

判官由人事部111教院與财務部404教院進行分級分工。

鬼差由教廷招聘，負責引渡。

“哥才壞呢，甩手不管公司，置身事外逍遙自在。”

公司現在有首席執行官003，首席運營官李星念還未正式上任，十長老擔任董事會監察員，托管天使代理董事會投票權，暮借着秘書長魏晗的口舌做隐居幕後的董事長。

外挂新項目逐步移交給地府部門，免得地府部門無所事事總被教院部門控訴。執行者可以内部轉職鬼差。

十個長老九個要見董事長，老九位往一張大會議桌前那麼一坐，末世前人類種精英翹楚的氣勢暮壓不住。

“那張會議桌我再也不想坐上去了”，朗元元也壓不住，父母那一輩靠着初代特區才有底氣和各領域的前輩坐在一桌。朗元元不建議暮和他們見面。

九長老無非是想知道公司印章在誰手中，他們的輪回釋放權在一枚小小印章之下。暮隻讓他們知道公司印章存在。

“還有一件事，哥跟我說實話，小爸沒有進輪回，對嗎？”

“夢弧系統是他的作品，拘靈矩陣由夢弧系統搭建，拘靈戴森球由夢弧系統控制。他若想擺脫母星的輪回程序，不算難。不過，輪回者逃不脫輪回，他逃出去也不過是在别的地方輪回。”

暮卻想，既然能在母星逃脫，在其他星球也能逃。朗昭利用潘多拉組織做了什麼仍未可知，他已消失在賭徒與郵差的可視範圍。

“路西法程序造成的算力損傷不可逆，跟他有關嗎？”

朗元元回想，“為了公平。”

“記得你用什麼赢了他嗎？”

面對擁有一切美好特質的國王，賭徒使用的手段是：

“衰老、病變、殘缺、疼痛、分離。”

一切與國王相反的秩序，一切使天之驕子堕入地獄的手段，一切發生在「蝴蝶」身上的困境。

賭徒的勝利不光彩，雖勝猶敗，赢下賭局輸了人生。

“當被慣壞的人意識到這些秩序的強大為時已晚，他想逃脫，發現自己親手制作了囚籠。

他亦被困其中，公平接受審判。對一個享受慣了特權的人尤其殘忍，他能接受的公平是他創造的，而不包含自己。”

嚴于律人，寬以待己，被挑選為神，愚昧地把自己的決定當做世界本身的趨勢。朗昭的奢侈生涯伴随賭徒使用的手段到達盡頭，當時發生的和忘川河底的賭局沒有兩樣。

“他給夢弧系統留下一部分公平的絕望，既開創樂園，也造就毀滅。路西法程序是他開發的。”

若有一天路西法程序毀滅系統全部算力，消融拘靈矩陣，世界将重臨末法時代。

“娲認可了，天罰程序誕生，和路西法是同一段源代碼。”

兩者本是同根生。

暮懶得吐槽，娲說行，賭徒不說話。

朗昭把系統藍本交出，毀滅一個夢弧系統還會有新系統誕生。夢弧系統無非是定期更換的電池轉換器。

“他逃走的路徑是五維？”

國王肯定會去平行時空找紅狐狸與藍玫瑰。

“不知道在哪個宇宙輪回了，”不是郵差的觀察範圍。

原來路徑是六維，“你一次也沒看見過他回來不是嗎？”

“……他還徒勞活着，”不可原諒的背叛，“他和你不一樣，他不忠。”不會在見識過另外一種可能後忍住不去打擾，堅定回到自己的世界，“他輸給自己的念”。

忘川河底，朗元元看到暮與浮生唯一的伴侶白頭共舞。

賭徒從國王的美好幻境中撕扯出來，國王因畏懼賭徒陰暗專一的秩序輸了。國王說自己不再被眷顧，賭徒看到命運的戲劇反差覺得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