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平等，你對人類種偏愛可不好。”暮一直不能把人類當普通玩具。

“本質都是粒子，構造平等，”但生物智識層級不同，選擇方便溝通的智慧生物省去很多麻煩，“秩序多種多樣，上多長、多緊的發條，持續多久——平衡多于平等。

人性不讓主失望，娲最後選擇人類種的軀體與秩序，不也是選擇了聰明孩子。”

目前還沒在母星上發現更容易溝通的物種。

朗元元放置許多舊玩具，唯獨沒有放置與自己平級的經驗。賭徒與郵差都是娲放置，認可兩者智識屬于同等級。

面對暮，朗元元有一種失控感。

暮懶散打哈欠，掏出投射屏記錄一些不明意義的數字：“哥之前有沒有放置失敗的玩具？”

“有啊！還不少”，因缺乏秩序主監察，所造之物體系不能長持久，“實在沒救的都被小行星撞擊滅絕了。”

“……”所以加油站副本裡到最後連小行星都能買是真的。那三位好陽光磊落，什麼都往遊戲裡寫。不愧是陽謀代言，寫進遊戲沒幾個人當真。

“有救的呢？”

“進入莫比烏斯環狀态，短時性階段重啟，不完全複制。例如珊瑚文明受母星地質變化影響，更換社會主體，刷新為太陽神文明。能維持兩三百年吧。”

兩三百年，對于一個文明來說非常短。

循環文明仿佛壞掉的天文鐘，華美但亂套，失序的擺件們一直彈出吵的要死，偏指針不動，這種亂套卡在那裡持續。

朗元元把擺件裝回去，然後坐在閣樓裡被響動吵得心煩。部件各自運行，各有各的吵，缺一位能讓各部門協調運轉的秩序主。

現在感覺好多了。

暮聽到兩三百年，翻動投射屏的指節頓住，揮手收起投射屏。兩三百年，周期同步，廢土人類早就接觸過平行文明。

周期循環的生态接管秩序比之剛返回地面重頭開始适應地面的人類秩序穩定，廢土人類行至生态接管區的邊緣開始繁衍。

人類回歸地面就像是小麥變異似的巧合，一次闆塊運動淘汰珊瑚文明與海底人類，大地穩固後廢土人類和太陽神文明形成新的組合。

“水晶骸骨……”

“矽基，沒有DNA。”

暮讀取不了。

“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珊瑚文明也是矽基？”

朗元元欣慰地摸摸暮的腦瓜，怎麼這麼聰明呢，“一些無聊的嘗試，從别的構造主那裡買了矽基珊瑚孢子。珊瑚文明個體均為計算機零件，海洋是服務器。”

“失敗原因僅是地殼運動嗎？”

“我整不活人類，用意識隧穿，最後人們附在珊瑚上的意識大喊着‘即使我們是虛假的火種，也要燒出真實的傷疤’！‘甯做淬火的青銅，不做珊瑚的息肉’！

海底人類反叛我捏造的文明。他們點燃了海洋，我點燃了海底火山。”

朗元元描述當時場景，暮聽得頭大，特别想揪起朗元元的衣領把他揍一頓。暮激動時手指僵硬，掰響指節放松：“珊瑚清理幹淨了？”

朗元元離憋着火的暮遠一點：“熔幹淨了！”

“下次買東西之前，找我商量，”暮檢讨自己的摸魚行為。

暮沒發火，以前發生的事他幹預不了。朗元元貼過來親昵地勾住暮的脖子順勢摟住肩膀：“你怎麼不早點出現？”

“我從哪來的你清楚，”當自己還是藏在7-9監獄裡的一個嬰兒時，姬滿在監獄把「門」催熟，縫合嫁接意識。所謂的上三代信息全部基于第一代提供火種的人數據捏造。

相信數據的人也會被數據蒙蔽，教院竟然沒有發現。暮想調查沈别山在軍區時與特區的接觸，又知道一些不該細究的内幕。

玫紅色瞳孔中露出難過，“我讨厭三顆蛋，”無從下口，所以放棄觀察那裡。魏齊天搗毀7号監獄裝進異象送往南部聯合監獄，朗元元才看見裡面的蛋清和蛋黃。

“哥哥，你又重了。”肩膀上的重量與往日不一樣。

朗元元撫摸嘴唇，舌頭回味：“吃掉了一些髒東西，好擔心會鬧肚子，暮幫我揉揉？”

7号監獄不該出現的玩具都被獵犬咬爛吃掉了，暮伸手摸摸乖狗狗的肚皮，不愧是娲親自教的，真好用。

朗元元覆上他的手揉一揉自己外露的窄長腰腹，悄悄往下送。暮立刻收回手。

“哼～”朗元元不滿，在暮頸後埋頭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