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朗元元瞳仁泛濫委屈，扭頭躺沙發上憋屈去了。

啧，這狐狸精，跟他媽撒嬌賣萌的勁兒一模一樣。暮想起自己被掐的大腿就幻痛，娘倆都能一邊摟着你撒嬌一邊笑着捅一刀。

暮最近态度轉變，腦海裡時常浮現一些意識投射内容，讓他想起一個人，或者該說秩序主下沉。

猜測是另一種形式的授課。

朗元元毫不知情，暮不确定，不好提起下沉。

“我出門了。”

年後琳琅生藥店正式營業，因為是義診，生意不錯。

專屬診室後面的休息室，四個學生正在敷着面膜搓麻将。暮打開門時，莊夢秋頂着水母頭小揪揪回頭打招呼：“暮暮，搓一圈？”

“師姐，師哥，今天都休息？”暮看向柯燦顔，人聚齊一般是他組局。

柯燦顔推牌：“胡了！”

推了牌柯燦顔單獨把暮叫到陽台茶室，落地案台，兩人對坐。柯燦顔說起十三區駐兵有動作，異象獵人協會突然大規模收購異象道具。

“昆侖丘仙人透露，密林中疑似發現光能文明。”

柯氏養着一位仙人，從仙人嘴裡得到最近異動頻發的原因。

“教廷、軍區、政區，最近都琢磨往北去。”

教廷有天空城和神力，軍區政區有航空艦和武器，商人想往裡摻和隻能砸錢，晚了就失了先機。柯燦顔來暮這裡探口風。

“師哥，”暮裝起傻，露出戀愛腦米蟲的天真笑臉，“家裡林老師說了算，我不會管這些。”

柯燦顔自己倒茶喝，“你是不是對林老師太放心了，最近來十一區找他的人不少，魚龍混雜，”柯燦顔在溫泉生活館撞見過林秋深，之後一直關注林秋深的動向。

林秋深不找别人，主動找上門來的卻不少。周載酒上門之後，林秋深結婚的消息在第七區客人的社交圈子内傳播。有一個說法漸漸傳開：林秋深和神親如一家，神幫他複活了愛人。那就是他一直住在第七區的目的。

神仍是敷衍一切不合理的最佳理由。

柯燦顔一句話說得暮緊張蹙眉，美人垂目，“你别擔心，林老師在校期間沒有見任何人”，越說暮的眼眶越紅，柯燦顔心裡暗爽。

伸手給暮抹眼淚，拇指觸及白玉般的肌膚控制不住抖，“我看都是生意上的來往，供體商周載酒和二十一區的童家、阿家、安家都有來往，隻是此三家名聲一直不好。林老師怎麼會和那種人交往？”

暮腦海裡響起“封了麼”訂單提示音。前F區十家或多或少參與了「全區實驗」，教院趁北遷打散了十家勢力，加上整體意識截斷，留給十家一段緩刑觀察期。

蠱家到百家，蠱術屢禁不止，竟幫十家留存了意識截斷的部分記憶。錯誤應用的手段是按錯的發條盒，重新碰觸紅線的十家殘餘被暮直接判處：永世不得超生。

“我以為周先生是好人，”暮側臉悄然躲開柯燦顔的手，金睫扇動把風扇到旁人心裡。自己心裡想的是直接把周載酒收進異象。

柯燦顔收回手喝茶掩飾竊喜，目不轉睛看着暮倔強的神色細緻地欣賞：“父親說周載酒一直會做好人，不見得是真好人。沒想到嚣張肆意的裴厭争也和林老師認識，他比你還小兩歲。”意指林秋深來者不拒，老少通吃。

“我不知道。”林秋深會将這些人處理好，不讓自己浪費時間接觸。

“我多嘴了，林老師應該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柯燦顔和裴厭争認識，兩人是富二代圈子裡熟人。

“你知道那些人都是誰嗎，與我說說吧。”

柯燦顔沒有放過此等良機，調出終端裡的照片話裡話外誇贊裴厭争，觀察暮聽過後的愁怨。

裴厭争，原名裴豔争。一款濃顔暴徒美人，濃眉，平行四角形眼，淺色黑瞳偏近銀灰色，與眉弓連在一起的細高鼻梁在巴掌大的臉上給雙眼皮長眼睛和豐滿的紅唇留了不少地方。其實嬌橫不羁，與暮相比秀氣太甚，缺穩少智。

裴厭争是柯燦顔沒睡到的極品之一，柯燦顔見過暮再看不入眼從前的藏品。若能得到暮，把其他藏品丢幹淨都值。

柯燦顔端茶杯的手抖動，剛剛觸摸過暮的臉頰竟然激動到連茶杯都端不住，連忙用另一隻手壓住放回茶杯。

暮身上淡淡的哀怨也是柔軟的溫熱的，款款深情，絲絲妩媚。金絲般的瀑布長發，皮膚白皙不似人，貼近看時才能看見細膩的肌理努力證明他是活的。金珠美貌，肌香膚膩，貴不可言。傳言可能是真的，隻有神的造物才能漂亮至此。

暮沉浸式當怨夫，店讓人給踹了。

四人連忙出去看，别着獵人協會袖标的地痞在驅趕病人。

“這店不聽協會管，擾亂市場，黑心商家，你們也不怕治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