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繕照在異象裡，看到熱搜時着手調查，沒一會兒就查清了文玩街誰接的單。高繕照把視頻打過去看見柳赫淚流滿面，倒吸一口氣，惹孩子哭他會，哄孩子沒幹過。

「小屁孩，學機靈點，凡是真心實意對人好必遭報應，凡是認為别人真心實意對你好必遭報應。良心都用來喂狗。你阿父就是賤，有多少良心就喂多少狗！」

“不許你罵我阿父！”

「你說了好多字啊，你生氣才說這麼多字嗎？」

柳赫挂了視頻，難過地把頭埋進雙膝。

沒過多久農區派殺手的消息傳遍廢土，暮先生從44區逃進密林，幸得自由軍所救，重傷在身又舊病複發，此後留在軍艦上養傷。

「農區有神女庇佑，為什麼做有損大區的事，他們不是一直以和平理念著稱嗎？」

「我是内部人員，隋氏夫夫分居兩地協議離婚，正在走流程。名律師隋濟澤居然淨身出戶，而隋少星還沒離婚就跟《苦夏時》的男主滾到一起了。」

「以專業金融從業者角度來看，隋氏集團上市但隋氏夫夫同時撤出，一定套現了大量資金，股民們小心了。有任何理财方面的問題可以小窗我。」

「就我擔心一個問題嗎，若是暮先生和自由軍待在一起，豈不是廢土的詭病治療研究進度又要停滞？」

「詭病師才是最倒黴的，剛成立的詭病科還收了那麼多高危病人，少了天才的助力，凡人努力十年才夠到門檻。剛跨過門檻……」

張衍麟關上終端屏，廢土的龍都在農區上方，遠在大氣層中，人類的武器水平難說傷其分毫。

“李時珍，算出來了嗎？”

李時珍換了幾種方法始終得不到具體的卦象，變卦，變卦，還是變卦——農區的未來看不見了！

「李時珍：狐女，帶上小猴子，去看看那小子。」

「魏晗：他交代了，不要打擾。」

李桃花現身農區上空，她塞進去龍身體裡的意識根本不聽使喚，不受她控制。三條龍把山海機械獸橫掃下天空航道，雨中摻雜大型器械墜落的沉悶聲音。

低危異象中。

“奶奶！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李桃花不傻，她終于知道暮為什麼不見沈别山，“還有二哥，難道小暮哥哥會跟你搶嗎！為什麼要找那種人？”

“是他先開始的，我和奶奶從機場回來就被當街刺殺！他跟P區成一夥的了，小桃花，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李桃花冷下臉，真是他們幹的——“證據呢？”

隋少星：“……還需要什麼證據？他和P區合作了，他先背叛的！用商業手段收了隋氏集團！”

暮有足夠的籌碼掀動P區變革，十六區的富人都未能改變廢土的投資結構。隻有他！

“隋少星你清醒清醒，論壇上清楚地給出了你收買殺手的證據，而你口口聲聲說的話毫無證據！”李桃花不接受暮辛苦謀劃卻被至親背刺，“為什麼是你們，讓我怎麼說，讓我怎麼跟哥哥求情？”

隋少星看向沈别山，老人沉默是金，魚破冰和沈蘑兩人匆匆趕到看見李桃花漲紅了臉。魚破冰立刻發消息喊程海花過來拉走李桃花。

“老二，為什麼不跟我們商量，你哪找的殺手？”魚破冰試圖從老太太和隋少星臉上找到問題的答案，他一直以為沈别山真的想把暮認回來，怎麼會讓隋少星找殺手？

隋少星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找你們商量，你們會幹？公司見不得光的事多了，你們知道嗎？”

“你……”魚破冰認自己沒有商業頭腦，但隋少星撕破臉皮的樣子醜惡到他不認識。沈蘑和老太太打了招呼，沒得到回應默不作聲待着。

魚破冰：“軍隊呢，你們知道七個駐軍地中佘桐、管仲麟、楊金儒、淤洪洋四個校級都是老幺當年的親信！”

隋少星當然都知道，知道事情暴露後首先分崩離析的就是駐軍地：“都是從前了。”

魚破冰摔了桌面上的茶杯，“不是從前！沒有從前就沒有現在！”沒有過去就沒有未來，魚破冰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想法，七個駐兵地中也一定有人和自己是同樣想法！

“大哥，你幹什麼？”沈蘑突然看他們在老太太面前鬧僵，慣常露面不發表意見也看不下去了。沈别山嘴唇有些發绀，沈蘑立刻叫人過來把老太太送出異象，接到研究所。

“大哥二哥，你們商量怎麼解決，奶奶我來照顧，”沈蘑遇事不做主，隻管照顧好老太太。沈别山躺在床上插輸氧管，看向抽取針劑的沈蘑：“我死之後，叫他回來參加葬禮。”

“奶奶？”

沈别山閉上眼睛，注射器推進血管，困倦感襲來。沈蘑陪在床邊削果皮，看着昏睡的老人，果子入口與牙齒磕出脆響。

“奶奶，我出去一趟。”沈蘑放下刀和啃了一半的果子，倒掉床頭櫃水杯裡的水，再把水杯放回原位。

畫廊裡進了齊膝的水，陳設泡在水裡，姜今抱着松獅狗達芬奇坐在高凳上繼續畫畫，用積水洗畫筆。姜今附近的水變成彩色的湯，極具飽和度，随着積水的波動緩慢稀釋流出。從門口看進去，好像姜今是彩色之河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