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是固定的質量，否則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就不知道最後做出什麼樣的東西了。

人類認知的增強異能本質是加很多水，最後面粉鎖不住水份，這團面就完了。

A試劑打通了水龍頭，朗元元把這團面裡的面粉換掉也不能阻止水份源源不斷加入，需要暮把多餘的水收走。

“總要莫名其妙地吃東西，全都不是我的口味，”暮握住幾個異能兵的手吸收部分意識動能。

朗元元雙手抱臂，長腿在病床之間優雅邁着步子，仿佛戰争之後收容傷病戰士的好心莊園主在巡視，“弟弟，你應該嘗到力量的滋味了，你的能量越壯大，能感受的，能影響的，能創造的就越多。”

朗元元撩動束起的豔紅色高馬尾，“暮，不要抗拒吃東西。”

“是啊，吃來吃去，哈～”暮耷拉着眼皮，品嘗各種口味的意識，“吃他是在幫他，我都要為自己陰魂不散的好心感動了。”

“哈哈哈哈，弟弟何必說自己不是人，”朗元元自己嘗不出意識動能的味道，是能量就可以吃，意識能量不符合構造主口味罷了。通過觀察暮能嘗出意識能量的味道了，再靈巧的舌頭也沒完全分辨出其中的複雜成分，品嘗靈魂是秩序主誕生的混沌原職。

“其實你不用那麼在乎，意識動能不是單獨、單個輪回。好比人有三魂七魄要去往六道輪回，生物意識進入拘靈矩陣後又會雜糅别的能量團。這個人下輩子絕不會和上輩子是同一份完全相同的意識，否則在無數次輪回中，一定會有部分存在發現輪回的秘密。

七級文明觀察者早就對此有經驗，所有生物死之後必須‘魂飛魄散’。”

總結都是能量而已，不用在意某個人，某些人的下輩子。

“你和姬滿的意識融合等同于越過拘靈矩陣聚合的一團新能量。不一樣的是你原來的意識沒有進輪回程序打散，造物主形态剛好不會再限制你的能量壯大。”

軀殼是固定形狀和質量的鎖，就像點心模具，暮的能量不再受模具制約。秩序主本身是單獨的輪回程序，越強大，控制輪回的方式越直接。比如娲能把其他七級文明成員直接塞進輪回。

暮：“你還是能認出小小不是嗎？”

“妹妹碎的每一片我都認識，”朗元元挑眉，對暮的話不以為意，“她變成鳥飛，變成魚遊，變成馬兒撒歡兒都可以，那是她的某一股意識想變成那種形狀。

意識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劇本的。六道輪回是選擇，意識有選擇不做人的權利。少聽電視劇裡打入畜生道之類的貶義，當人不是稀罕事，不是必須的事。”

朗元元把意識能量說的像劇組盒飯，暮不用考慮這顆土豆下輩子的靈魂，不用擔心那塊茄子能不能輪回轉世。需要吃，可以吃，就吃下去。

“哕，好難吃，”暮沖朗元元吐舌頭，“哥哥，給我吃兩口咽下去。”

“又吃我啊，”朗元元深吸一口氣，放出幾隻紅蝶給暮當山楂糖，“吃吧吃吧，”他得哄着暮多吃一些才好，作為秩序主暮的力量成長太慢。娲親自下廚喂飯，實屬罕見。

暮吸收過溢出的能量後，異能兵的失認症程度大幅度減輕，但是異能也随之減弱。

異能兵：“我們需要異能，有沒有可以保留異能的治療方法？”異能兵們依賴自己的能力。

暮喜歡當軍醫，有話可以直說，“有，去死。”

“你怎麼說話呢？”

暮可太“喜歡”軍營裡的氛圍了，就“喜歡”這不服氣的樣子，“不治可以不來，”暮把能量還回去，那名異能兵的漏超能症狀立刻複發。

護士長立刻疏散醫患，目瞪口呆地走到暮身旁： “暮醫師，這這……怎麼辦？剛剛明明有好轉，怎麼突然更嚴重了？”

暮歎息啊， “病人不想治，我們得尊重病人的求生意願。”

護士長看着超級兵發瘋，拉着暮到處躲避攻擊：“暮醫生，您别慣着病人啊！您是醫生！”應對超級兵治療的護士長早就練出來身法，抓着暮靈活走位。

“我老師是206教院的執行者，老師教我既尊重生，也尊重死。病人想活我們就治，想死絕不攔着。”

護士長聽說暮是206教院教出來的沒有再費功夫勸說，把暮帶到安全地地方先保證重要醫療資源安全。最後那名異能兵被軍艦來的其他克制系異能兵強行控制帶走。半天功夫暮溫柔語氣的硬脾氣就在公共醫療艦上出名了。

“你老公怎麼了？”房雨婵問林秋深，她可算見到林秋深說的不敢惹的暮是什麼樣，一句狠話不說，一件事不幫你做，偏他還沒有競品。

林秋深記憶猶新，“十五年末世軍旅生涯，末世機甲兵一連連長解除封印。曾經指揮着除特殊管治兵種以外的最強戰力，我的重劍收回來都鈍了。”

暮在第一站副本裡從人類格外依賴精神類藥品喘口氣的時間段挺過來，出副本之後确診戰後創傷應激，對軍營生活一直有排斥心理。但這不代表末世戰場最後的指揮官好惹，他能在極端氣候、群體心理重壓以及高強度訓練的情況下指揮機甲一連，内核不會軟。

房雨婵感覺腦袋被針刺了一下，“忘了這茬兒！”她天天揪暮的耳朵從沒想起他在副本當過十五年末士兵，還是末世戰場最後的指揮官之一！真就被那副面皮給蒙過去了！

“想治的病人都治好了，他對于能救的人從來都不放過，驅使鋼鐵的人仍有柔軟的心髒。”林秋深喜歡暮的兩副面孔，在治軍方面暮有自己的經驗。異能兵不想被死神鐮割走記憶，最好乖乖配合治療，執行者們也好省掉一些麻煩。

房雨婵聽出某人暗爽，忙碌的死神會愛上醫生，“是啊，懂事小孩，喜歡得不行吧？大人，異能兵在跟密林植物談判，能不能請您去一趟？”能和植物交流簡直犯規，龍行軍的情報落後警艦一大截，房雨婵想請林秋深出動進入密林。

林秋深：“不去，我有分離焦慮症。”

房雨婵：他還真有。

房雨婵：“留在龍行軍艦上當翻譯行嗎？”

林秋深：“我要花種和垂直農場的專屬種植區。”

“給！大人要什麼都給！”

房雨婵暗道一聲“老祖宗”，哄着幹活才行。房雨婵哄完其中一個還得去找另一個暴走的，送走林秋深沒一會兒聽說暮剛剛把突變異能兵氣哭了，她沒見過昂着脖子走路的突變兵哭，必須親自去看看。

“噓～他幹什麼呢？”房雨婵随手拉住一個警艦來的男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