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咱們等多久正式拓荒?”
佘桐:“什麼拓荒,咱們就是一幫種地的,嘴閉上回去種地!”
……
999教院的執行隊伍領先一步确認密林生物的位置,林秋深放大投射屏上的立體地圖,尋找一種類似海葵的異獸。
觸手在空中飄飄揚揚和在水中無異,幽暗溏洞中搖晃着每一個觸手尖端的眼點,燈光打進去類海葵異獸泛着油污般的斑斓色彩。
執行者打了一發激光燒掉其中一條觸手,類海葵緩慢再生。與此同時絨毛般的觸手眨動着眼點朝他們伸過來速度不快,眼點不停眨巴眨巴好像看不清,醜陋怪異但好奇。
蔻令華:“大人,還攻擊嗎?”
“不用了”,林秋深在地圖上标記「傻的」,後面羅列一些觀察描寫。
執行者:“……”
“就到這裡吧,夠艦隊在地面建立各自的營地了,”林秋深截取地圖發到999教院郵箱。
單笑影被081抱回醫療艦,暮前去看望。單笑影先激動地說靛藍一号的藍精靈是真的會治傷患,他當時被人扔進異象骨頭都快戳爛皮膚了,那群藍色的霧團子立刻附到他身上。它們不會說話,但在骨頭錯位的地方堵住了,似乎很着急。
081爬起來幫他對齊骨頭,藍精靈便在他身上到處遊走,身體裡好像有一團雲。單笑影臉色藍藍的,暮說過的後遺症也對上了。
“幸好你沒去,”單笑影又對暮說,“你去就太可惜了,”單笑影回憶起來仍覺得窒息,當時眼皮一墜一墜往下掉,好像再也睜不開了。有眼睛的都跑不過,何況暮雙眼看不見。
暮撫摸他的長生辮,“幸好你回來了。”
單笑影鼻子一酸,原本視死如歸的心突然軟塌下來,誰會不怕死,真到那一刻發現信仰、信念都是一種勸自己閉上眼睛的寬慰。隻有死過的人才明白。
暮望着站在人後的朗元元,旁人看到的是他銀色病盲眼睛的空洞。暮感覺像跌落一層層深淵,到此戛然而止,原來深淵之下是暗湖,他被水的浮力柔軟地托舉起。
懸空的銀色湖灣中掉出來一滴水,暮覺得太累了,太疲倦了,退到懸崖邊,踉跄,墜落,下沉,一直不停往下掉,不知道要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變成什麼模樣。他不想在能救人的時候袖手旁觀,但秩序主袖手旁觀才算救人。他在人類的形狀下行為矛盾。
“暮醫生别哭啊,你的研究救了我!”
暮搖搖頭,是組成你的彌散魂魄托住了我。
“暮醫生你在這呢,診室來病人了!”護士長缪姐把暮半推半扶送回診療室。
暮戴上手套,面對患者時眼睛仍然是濕潤的。
“暮醫生……我還有多少日子?”
異能兵不是跟他掰腕子就是打賭輸了大冒險,突然看見他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暮松開他,“沒事,回去多吃點好的,有什麼想做的事趕緊做。”
“啊?我沒救了?”該士兵拿到藥方看到上面寫着炸雞腿和長壽面,一時間不知道該去藥房還是廚房。
封無維提醒,“醫保卡上寫着你今天生日,他玩你。”上次見面他發現暮會耍人。
士兵還以為自己的好轉是回光返照,“吓死我了!”
封無維坐進診療室,暮沒有像上次一樣握他的手。封無維和上次一樣問問題,“你開的藥都是精神類鎮定藥,他們是精神上的病症嗎?你是用握手判斷病情嗎?”
“你打算轉軍醫嗎?”暮露出疑惑,“封連長每次來隻問我問題,難不成是要考我,看我有沒有收徒的本事?”
封無維,異能兵四連連長,瘦而清隽,看着乖巧無害稚氣未消。表情和肢體僵硬,語氣中透出不易察覺的讓步:“可以約暮醫生私下聊聊嗎?”
暮總是很忙,不是在診室就是在藥艙或生态艙,封無維不挂号見不到他。
“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聊别的。”
“聯系方式呢,終端ID可以告知我嗎?”
“我沒有工作号,因為不想被打擾,私号加病人違反紀律。抱歉,如果沒事請回吧,我還有病人。”
封無維有些着急,已經入冬了。
是夜,呼吸聲淩亂,暮咬了林秋深的耳骨一口,林秋深忍痛半嗔半怪地吻,在所有伴侶間的親昵稱呼裡加上了帶着喘息的“狗東西”。默契使兩人沒有做太多交流,而是不約而同加快了頻率和力度。
不知過了多久呼吸聲才平穩,林秋深問暮要不要喝水,去倒水的一會兒功夫門口有人按鈴。林秋深把水喂到暮唇邊,暮披上浴袍眼神示意他去開門。
“你還約了别人?”
暮嗓子痛不想說話,翻個白眼,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艙門打開,封無維在面前寬肩蜂腰高大男人的睨視中感到胃裡一陣翻滾。隔壁祝餘給情人開門時看到暮的房門口站着兩個男人,愣了一下立刻拉着情人進門。
暮:……名聲要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