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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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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十七,鎮北王戍邊還朝,帝大喜,攜後宮妃嫔為其接風。

麟德殿内。

地龍綿延着暖意,金燈高懸,玉盞瓊杯交錯,鐘鼓齊鳴。

阮如安端坐于帝側,一襲金縷鳳袍,青絲高绾成雲髻,髻上點綴着數枝金簪,皆嵌了珍珠寶石,流光溢彩,耀眼奪目,她額間那一抹火紅花钿,如星辰點綴,愈顯容顔豔麗。

殿中賓客盡歡,酒香四溢,樂聲袅袅。阮如安靜靜觀望,目光掠過滿堂賓客,最後停留在坐于前座的霍若甯身上。

他如今已是一品國公,一身绛紫官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雙目如星,眉宇盡顯英氣。

他正舉杯淺酌,神态從容,似是察覺了那道炙熱的目光,他微微擡眼,正與阮如安四目相對。

兩兩相望,阮如安隻瞧着霍若甯眉頭微蹙,正欲再看的仔細些,垂在膝上的手冷不防被身旁人摁住。

阮如安側頭擡眸,見得穆靖南的神色帶着幾分捉摸不透的意味,更多的則是噴薄欲出的占有欲,那眼神如虎如狼,似是要将她拆入腹中一般。

她讪讪一笑,兀自收回目光,又握着銀箸捏了塊梅花糕,她一手輕攀在穆靖南肩側,一手将那果子湊近他嘴邊。

“阿南,這道梅玉果子你素來愛吃,瞧瞧可合你口味。”

阮如安仍舊記得當初剛成親不久,有不軌之人撰了她和霍若甯的舊事擺到穆靖南跟前兒膈應人,她原本還擔心着穆靖南從此生出隔閡,可他卻表現得很是稀松平常,甚至還出言為她辯解。

本以為這一茬便過了,沒想到當夜回了院子,便被翻來覆去的折騰,後來又一連被“收拾”了十來日,這才鬧得阮如安成親不到兩個月就有了身孕。

吃一塹長一智,阮如安是悟出來了,這郎君是要及時哄的。

她語氣柔柔,眼波含笑,滿目都帶着情意。穆靖南見她如此,眼中的怒意也稍稍消退,他低頭咬了一口那軟糯的果子,暖聲道:“還是安安知我心意。”

此話一出,阮如安便松了口氣,她親昵的撓了撓穆靖南的手心,沒再敢四處亂瞧,隻半軟着身子靠在穆靖南懷裡,嘴角眉梢都帶着端莊合宜的笑。

觥籌交錯間,她耷拉着眸子細細沉思起來。

鎮北王雖是親王,卻到底不與皇帝同脈,為他接風,自然隻能設宴在外宮。

自入了宮門伊始,後宮嫔妃便少有能再出内宮的機會,即使是身為皇後的阮如安,她若想要出宮去,也需要層層劃批,最終得了皇帝恩準,才能出得去的。

這一年到頭,隻五月的萬壽節、正月的元旦宴能在麟德殿朝賀、與外臣同席。

阮如安便是要借着今日的機會,好好試一試霍若甯。

可不曾想,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底下的刑部尚書吳成忽然邁步走了出來,殿内禮樂嘈雜,不知道他使了多大的聲音,竟讓十幾步開外的阮如安都将他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啟禀陛下,臣有事啟奏。”吳尚書上前跪在階前,扯着嗓子道:“阮相通敵,其狼子野心,罪狀昭然,陛下大義滅親,實為千古明君,臣等欽佩。然皇後乃阮氏之女,血脈相連,難辭其咎。臣以為,皇後亦當受罰,以彰陛下聖德,昭示天下公允。”

聽了這話,阮如安嘴角的笑意僵了半截,她稍坐直了身子,正視起這位尚書起來。

這位刑部尚書想來早被清流一系收入麾下了,阿耶出事,皇帝自己都隻是讓她禁足了一旬便也罷了,眼下他一個三品尚書都敢說她的不是,後頭肯定是有程太尉撐腰。

想起謝淑妃前幾日說的話,阮如安挑了挑眉。

她的确是沒想到他們動作會那麼快。

吳尚書這樣發力吼了半晌,禮樂聲自然是停了,那些個歌姬舞姬早早識眼色的出了殿。

殿内陷入一股詭異的氣氛,無人敢發出半點聲響,皆屏氣凝神的看着坐于上位的皇帝。

對于吳尚書的谏言,穆靖南卻像是不急于出言答複,他卻仍舊不緊不慢的捏着那白玉杯,嘴角挂着不經意的笑。

皇帝不發話,殿内就這般冷了場,吳尚書在前頭起身也不是,跪着也不是,左右是格外尴尬,他額間冒着汗珠,官袍下的雙手似是在微微顫抖。

群臣各有各的心思,或是如世家一系盼着阮如安無恙,或是如清流一系恨不得皇帝是能直接廢後的好,又或是如寒門一系,兩耳不聞窗外事,隻坐山觀虎鬥。

穆靖南修長的手指有力的扣了扣桌面,明明隻是發出這點子微末聲響,卻浸着鋪天蓋地的威壓。

衆臣見得皇帝面色愈發暗沉,紛紛低垂着頭,沒再敢四處張望,唯恐觸怒龍顔。

要知道,這位皇帝爺可不是什麼等閑之輩,他能從一無所有走到如今,靠的可不光是氣運。

先太子、先安王齊王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他能從其中脫穎而出奪得勝券,其中手腕自然是不可小觑。

衆目睽睽之下,吳尚書快要撐不住了,他被吓的滿頭冷汗,最終還是求助的看了一眼一側的程太尉。

程太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吳尚書的目光,他身子頓了頓,低低思忖片刻,正要起身,卻聽得上頭的鎮北王及時開口道:“吳尚書可真是勤政,皇兄特意設宴為本王接風,如此大好時候,怕是唯有你一心想着公務了吧。”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兒,這話裡話外的陰陽怪氣,誰會聽不明白。

可這樣的話語,偏是由鎮北王--這位皇帝最信重最親近、手裡握着北境五萬鐵騎的異姓王說出來的。

旁人便是有熊心豹子膽的,也沒人敢開口指摘。

畢竟這位鎮北王不僅僅是皇帝的嫡親表弟,更是在早年逆王謀劃的那場宮變中,平定叛亂、救帝後于險境的大功臣。

這上過戰場殺伐果斷的氣場,自然與在朝廷裡玩弄筆墨的人不同,也不是随便什麼文臣就敢輕易招惹的。

吳尚書擡起袖子擦了擦冷汗,他被鎮北王盯得心頭發怵,奈何已起了頭,便再難推脫了,他隻得硬着頭皮道:“鎮北王謬贊,微臣惶恐。”

“陛下乃是千古明君,作為臣子,自然看不得陛下因為聽了皇後娘娘的枕邊風而落了個……”

阮氏落罪,皇帝仍舊留宿于坤甯宮的消息早便不胫而走,不乏有大臣感歎帝王待皇後的情意何等深重,但因此心生不滿的也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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