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穿成皇室長公主後,我一統天下了》的原定第二卷開售時間,可這少宗主還沒把稿子給他!
五天前是少宗主定好的交稿日子,可他左等右等就是沒見程弦來,第二天他隻好來靈霄宗找程弦,還被她師妹盤問了好久。
吳章焦燥地揪胡子,不相信扯下來一根,痛的龇牙咧嘴。
“長老…你還好嗎?”程弦立于吳章五尺之遠,謹慎開口。
吳章看到她,眼神一亮,也不管自己刺痛的下巴了,喜滋滋地跑過去,一臉幸福:“少宗主!你可算出來了!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呀!明天就發行了!快快!把稿子給我!”
程弦用靈力擋住意圖朝她撲過來的吳章,迅速從儲物戒中拿整理好的的兩卷稿子遞給吳章:“抱歉長老,出關晚了。”
“這是兩卷?”吳章翻着手裡的稿子,有些詫異。
程弦點點頭:“一次性給你,若再有什麼情況,你也不必急了。”
“好、甚好。”吳章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簡直不忍直視,程弦默默移開目光。
吳章拿到了稿子,也沒有什麼再待下去的欲望,這山上冷飕飕的,他一個火屬性,一點都不想多呆。
吳章和程弦道别,飛也似的沖下山,他要趕一夜工把書印出來。
想起程弦高山冰雪般的樣貌,吳章還是忍不住翻了翻手中的稿子,他不說誰能想到靈霄宗手握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宗主會寫這種話本子?偏偏還特别搶手,堪稱是鐘書樓百年間銷量第一。
當時吳章高興的推開門會見這位作者,見到端坐品茶的靈霄宗少宗主,他退後兩步懷疑自己走錯了,還是程弦開口叫他,吳章才一臉震驚的同手同腳走進來。
吳章搖了搖頭,流星一般回了鐘書樓。
吳章前腳剛走,姬清一蹦一跳的來了,要不是程弦一直神識外放,還以為這小姑娘在偷偷摸摸暗中觀察。
“師姐!我來了!”
姬清兩隻手抱住師姐胳膊,撒嬌的晃了晃:“師姐,我好想你,我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你了。”
程弦看着姬清閃着星光的眸子,忍不忍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小姑娘是她十歲那年從山門外撿來的,七歲的姬清,瘦的隻有尋常四五歲孩子那麼大,怕人怕的很,餓的發綠的眼神惡狠狠的看着程弦,試圖震懾這個陌生人。
那時程弦把自己手中的燒餅放在地上退後幾步,姬清盯着她,看她沒有動作,手腳并用沖上去把燒餅抓在手裡退回到牆根邊,狼吞虎咽的吃着,她吃的太快,噎住了,程弦拿水給她喝,順下去那塊燒餅後,姬清就一直跟着她。
也許是想在這裡讨口吃的,也許是很久都沒有感到這樣不含雜質的善意,又瘦又黑的小姑娘,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跟着她。
十歲的程弦對不遠處的師尊說,我想帶她回去。
七歲的姬清成了程弦的師妹。
姬清撅嘴眨眼裝可愛,靈動又狡黠的雙眼咕噜噜的轉着,不死心的問道:“師姐,鐘書樓的長老找你幹什麼呀,你不會偷偷買話本子看吧?”
程弦無奈道:“沒有。”她岔開話題:“陸九淵呢,怎麼沒看到他?”
陸九淵是程弦的師弟,比姬清晚一年入門。
說來也奇怪,陸九淵這位師弟也是程弦在路邊撿的。
陸九淵是陸家的孩子,陸家倒也是一個修仙世家,按理說世家的孩子,就算出門不是前呼後擁也不至于一個屁大點的孩子獨自一人在街邊踢石子。
但陸九淵不僅踢石子,還邊哭邊踢。
當時程弦的素質在和她的笑點打架,她嘴角抽搐了半天,還是抛棄了素質。
不怪她,一個古裝小正太一臉嚴肅的哭鼻子,眉頭緊鎖,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難題和困惑,腳下的石子踢的那麼認真,隻踢那一個石子,石子踢到障礙物裡還要把它拿出來繼續踢。
他踢了一路,程弦跟了一路。
最後陸九淵警惕的發現了這個怪姐姐,在程弦拿出一盒糕點後,終于放下戒心抽抽搭搭的告訴她——我覺得母父不愛我,所以我離家出走了,但是她們竟然真的沒有來找我,我很傷心,所以我在這裡哭。
程弦帶着他去陸家,兩人一起爬到牆頭看,确認陸家真的一點都不着急,程弦怒了,她亮出身份破門而入揚言要把陸九淵帶走,從此陸九淵和陸家再無瓜葛。
陸九淵跟程弦走了,程弦告訴他天下就是有不愛孩子的母父,你六根緣淺,正好适合修仙,她日修得大道,自然有她們後悔的。
陸九淵就被程弦忽悠走了,成了程弦的小師弟。
姬清聽到陸九淵就煩,從牙縫裡嗤笑一聲:“他啊,今早不知道抽什麼風下山買酒去了,一點兒都不知道好好修煉!”
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程弦闆着臉道:“那你這幾個月好好修煉了?”
姬清嘿嘿一笑,怕她要考驗自己的長進,開溜了:“我肯定的啊,我現在就回去修煉。”
她心虛地逃跑了,這兩個月師姐不在沒人管她,她每天都在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