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的,就快将金匮令交出來,也好留你們一個全屍!”須雁也叫嚣着。
霍老聞言當即将金匮令收入懷中,他訝異道:“他們怎知我霍家有什麼?!”
衆人正驚疑之際,歸寒煙卻聽這道聲音分外熟悉。
她連忙走到窗口,透過窗棂縫隙定睛一瞧,當即認出那名身形瘦小的女子,正是當日在京郊顧宅搶了她金匮令的——無妄閣須雁!
歸寒煙随即往她身旁看去。果然,那個扛着一把大刀的大個子,正是須雁的弟弟,須嘯。
“他們是無妄閣的人!”歸寒煙提醒一句。
“我霍家與無妄閣毫無牽扯,他們怎會來此,還來者不善?!”霍老不可置信道。
顧岑風思索片刻,緩緩道了一句,“那就看還有何人知曉霍家有金匮令了。”
“你是說……”
霍老驚疑地看了顧岑風一眼,随即反應上來什麼,心中立時湧上一股巨大的悲痛。他拿自己撒氣一般連錘幾下大腿,這才從喉中擠出一聲嘶吼:“……畜生,畜生!”
“外祖父,您千萬保重身體啊!”談逸仙見霍老如此,眼淚不禁潸然而下。
嶽泰皺了皺眉,也不禁憂心忡忡,“完了!我與小茴沒帶兵器過來,如今這一屋子的老弱病殘,可咋敵得過江湖上号稱第一的殺手組織?”
聽到“老弱病殘”四個字,嶽小茴還是忍不住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她爹的袖子。隻是嶽泰憂慮之中,并未理會此舉。
而剛抽出玉笛正要出去應敵的歸寒煙,聽到嶽泰這句話,不由停下腳步。詫異地看了嶽泰一眼,“我可不弱。”
嶽泰先前見這小姑娘辦事頗為淩厲,可此時境況又不一樣。現在他們面對的敵人不再是霍家父子這等草包,而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
他不由瞪起一雙眼睛,嚴厲道:“小小年紀,莫要輕敵!”
歸寒煙卻不吃這套,當即也瞪了回去。
雖不同于嶽泰,身上有混迹江湖數十年又是一堡之主的氣勢在,可歸寒煙此刻的樣子,卻也絲毫不輸給他。
歸寒煙隻是覺得,她和無妄閣的人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自然比嶽泰要清楚他們的實力。
打都沒打,怎可先滅自己威風?
霍老爺子見狀不對,立即出聲打起了圓場:“先前三位小友為我霍家之事已費心費力,如今無妄閣是沖着霍家而來,老夫又怎可再讓你們有性命之危?”
“他們不就是想要這金匮令嗎,老夫給他們就是了!”
“不可!”歸寒煙和顧岑風異口同聲道。
顧岑風下意識看向歸寒煙,可歸寒煙并未察覺這一巧合,反而繼續對霍老說道:“大敵當前,怎可抱有僥幸心理?你指望無妄閣的人善心大發,放過這一屋子人,還不如相信烏龜長毛、兔子長角。”
“住口,怎可對長輩無禮?”
嶽泰不禁瞠目,這小丫頭片子不但和自己叫闆,還敢當面頂撞霍老。要知道霍老爺子闖江湖那會兒,這丫頭還不知道投胎了沒呐!
可歸寒煙卻皺了皺眉,“命都要沒了,嶽堡主還講究這個。若是講禮便可退敵,那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争端了。”
嶽泰聞言不由一頓。其實他并非迂腐之人,歸寒煙所說也并非毫無道理。他隻是覺得被當面這般搶白一場,臉上有些挂不住罷了。
他正想再說什麼,忽聽有人大力撞門的聲音。嶽泰臉色一變,立即道:“不好,他們撞門了。”
顧岑風見狀,匆匆與修海交代了一句。下一瞬,須嘯便将大門撞開。
修海當即丢出一枚煙彈,霎時,一陣煙霧驟然升起,将須嘯整個人都籠在其中。
忽而一道虎嘯之聲傳來,須嘯揉揉眼睛,不可置信之下,竟真看到一頭猛虎向自己撲來。
他立即向門外跑去,慌亂中卻被門檻絆倒,巨大的身軀瞬間滾落石階之下。
修海随即大笑一聲,嘲笑道:“還以為你這大個兒多厲害,原來都是虛張聲勢!”
須雁聞聲看去,卻見煙霧之中走出兩個人影。除了那說話男子之外,另一人赫然就是當日打傷自己的歸寒煙。
她不由冷笑一聲,緩緩抽出身後雙刀,“哎唷,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歸寒煙亦點點頭,“當日未算的賬,今日正好一并跟你算清楚。”
“來啊,真當老娘怕你?!”
須雁雙刀已架在身前,卻聽崇湛語氣輕浮道:“好漂亮的小娘子!須雁,把她交給我,你去對付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