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這發什麼呆?”身旁傳來慕容雪抱怨的聲音。
歸寒煙心中不滿,可剛一轉頭過去,臉上卻蓦然被慕容雪按上了一個面具。
透過那面具上雙眼的孔洞,歸寒煙看見慕容雪臉上也帶着一個白狐樣式的面具。她不由問道:“這是做什麼?”
慕容雪懶懶回道:“入鄉随俗。走吧,帶你換身衣服。”說着,他已緩緩往前方走去。
歸寒煙正打算将面具戴好再走,卻忽然看到自己的面具的圖案是一個兔子模樣的。她向四周望了望,看到旁邊隻有一家賣面具的鋪子,立馬走了過去。
慕容雪走出一段路,卻發現歸寒煙并沒有跟上來。他不耐煩地站在原地等了等,沒多久,便看到一個戴着狼面具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楞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女子就是歸寒煙,遂問道:“我給你的那個面具呢?”
“不喜歡,我扔了。”
慕容雪又瞥了一眼她面具的圖案,心念一轉,便知道了她不甘屈于自己的心思。可那又如何?
慕容雪嗤笑一聲,毫不客氣道:“願賭服輸,你既輸給了我,便自然要聽我命令行事。你若再違背我的意思,我便讓你嘗嘗那蠱蟲發作的滋味。你可明白?”
歸寒煙瞪了他一眼,卻也不免擔憂起那蠱蟲發作會是什麼樣子。眼見慕容雪又拔腿離開,她心中雖不願,卻也隻能跟上。
慕容雪本也不指望她能順從地回答自己,隻要不再與他頂嘴便是不錯。此時他眼風見歸寒煙跟上自己,嘴角不由浮上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
沒走多久,慕容雪便帶着歸寒煙去了一家成衣店。歸寒煙大緻打量了一眼,隻見這家店不但地方大,各處裝潢也很是講究,一看就不賣便宜東西。
不過好在她自己還有些碎銀,加上顧岑風給的那兩張銀票,走到哪兒都不虛。
一進店面,夥計便沖着慕容雪迎了上來,熱情問道:“客官想看點什麼,成衣還是布料?”
慕容雪不答,反而徑自走向衣桁上挂着的一套月白色的軟衣羅裙看了兩眼,便轉頭對歸寒煙說:“這身如何?”
歸寒煙忍不住腹诽一句,你自己喜歡白的,便當所有人都喜歡白的?
說來也無用,還沒等歸寒煙回應,慕容雪已經拍闆,“就它了。夥計,将這身衣裳拿給這位姑娘換上。”
“得嘞!”夥計喜笑顔開将那衣裳小心翼翼取下,而後又捧到歸寒煙面前,“姑娘請移步二樓,咱們店裡有專為貴客準備的衣閣。”
歸寒煙遲疑一瞬,便聽慕容雪催促道:“快去,我可沒那個耐心等人。”
聽了這話,歸寒煙又忍不住皺着眉瞪了慕容雪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慕容雪此刻一定已是萬箭穿心了。
她壓着火氣,從夥計手中接過衣裳。直到她換上之後,歸寒煙才發現這身衣裳的不同之處。
這衣裳布料看似一片白,卻在燈火之下泛着波光粼粼的光彩。不但其中夾雜着一點紋路,外衫衣襟處的圖案也都以金線繪就。藕荷的裙擺帶着淺淺的漸變,行走之間,裙擺上的顔色若隐若現,飄逸若仙,亦不失高雅之感。
衣裳雖美,可歸寒煙此刻心中卻無半點愉悅。
待她穿着這身衣服如常走到慕容雪面前,慕容雪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又果不其然露出了幾分嫌棄神色,“衣裳倒是對了,就是這發式不甚相配。”
歸寒煙懶得理他,隻問道:“這衣裳多少銀子?”
慕容雪聞言不由哼笑了一聲。
那夥計看了一眼慕容雪,這才讪笑着為歸寒煙解釋:“姑娘,這衣裳共計五百兩,方才這位公子已經給過了。”
歸寒煙握着手中的銀票,不由瞪大了眼睛,“你說多少?!”
五百兩?!那可是五百兩啊!
見歸寒煙不識這其中門道,夥計笑着解釋道:“姑娘,您身上穿的是‘月華錦’。這料子很是珍貴,宮裡都不見得有!不光料子稀罕,就連衣裳也是我們城裡手藝最好的師傅整整縫制三月才得了的,故而貴了一些。”
慕容雪聽後,還笑着在一旁煽風點火,“你方才想說什麼,怎麼不說了?”
歸寒煙一時語塞,她本想自己買下這件衣裳,現在……她将銀票往袖籠裡塞了塞。
待出了成衣店,慕容雪又帶着歸寒煙進了一家珍寶齋。這裡各類金銀玉器類的首飾,數不勝數。
慕容雪一進去便被夥計迎着落座,他還放言道:“把你們店裡最好的東西拿出來瞧瞧。”
歸寒煙古怪看他一眼,終于忍不住問道:“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慕容雪譏笑一聲,“我既讓你跟着我做事,又豈會虧待了你?況且,你若是穿得上不了台面,丢的可是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