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酉沅的眼裡看起來清明了不少:“公寓。”
所幸他們壓馬路的地方離後校門不算遠,沒走多久便到了許酉沅住的小區。
許酉沅刷臉開了單元門,轉過身看着眼前的三人,眯起眼笑了笑,“我沒醉呢,自己回去,拜拜。”
路聞舟不放心她的酒品,“我們送你。”
“不用。”她猛地合上了門,沖着玻璃門哈了一口氣,潦草地在模糊的霧氣裡畫了個愛心。
許酉沅舉起手左右搖了搖,“拜拜,意姐。拜拜,路聞舟。拜拜,邊叙。”
被關在單元門外的三人又是無奈又是擔憂地看着她走進了電梯。
許酉沅倚在電梯壁上,摸出了手機,解鎖又關上。
飯前她提前跟許之浔打過了電話,他正在出差路上,今晚沒空再給她打電話。
今晚?
許酉沅呆呆地看着電梯上方的數字跳動。
不對,現在是明天了吧?她要幹什麼來着?
她伸手按下按鈕,數字緩慢地從“14”跳到“15”。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許酉沅安靜地從電梯裡走出來。
她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門一會兒,突然猛地擡起手,乒乒乓乓地敲了起來。
在她發出的噪音即将達到擾民的程度時,面前的門“咔哒”一聲開了。
門内露出了一張漂亮冷淡的臉,湛藍色的眸子平靜地注視着她。
像是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擦幹,裴臨的發梢仍挂着水珠,往下掉落時洇濕了胸前的一小塊布料,隐約透出一點兒肉色。
鍛煉得極好的胸肌哪怕是被寬松的睡衣包裹着,仍顯現出漂亮的形狀,微微隆起的弧度仿佛是為她的手掌量身定制。
許酉沅的視線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肌。
哪怕是喝醉了,她也沒忘記裴臨如高中班主任般的“可怕”,仰起頭禮貌地詢問他,“我可以摸摸你的胸肌嗎?”
“裴老師。”
裴臨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慢慢地蹙起眉。
許酉沅本就卷翹的短發像是被人刻意蹂躏過,四仰八叉地躺在頭上,像小鹿般圓溜溜的眼睛微微眯起,正仰着頭沖他笑,臉頰微微鼓起,透着不尋常的紅暈。
半晌沒聽到他說話,許酉沅又踮起腳尖湊近他,說話時唇齒間都是紅酒的香氣,還夾雜着隐約的橘子味,“裴老師?可以摸嗎?”
“許酉沅,你......”
裴臨的話戛然而止。
仿若被打了一針麻藥,他渾身都提不起勁兒,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胸前陌生的觸感。
許酉沅的手掌不請自來,覆在面前的胸肌上,而後心滿意足地長籲了一口氣。
“果然,”她嗚咽了一聲,“看起來就很軟,果然好好摸。”
她的掌心輕輕地貼上去,沒有刻意地調整姿勢,就已經和胸肌隆起的部分完美契合,貼得天衣無縫。
手下微微用力,觸及胸肌最上方的一層脂肪,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肌未充血時的柔軟,既不硌手,也不軟膩。
然而隻享受了一瞬,手下的肌肉便驟然僵硬起來。
裴臨擰着眉,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耳後根已經紅透了。
許酉沅不滿足于手下的硬邦邦,不滿地捏了捏手裡的胸肌,正想埋頭進去,下一秒卻被攥住了手腕。
裴臨擰着眉,“你喝醉了。”
“嗯。”許酉沅努力瞪大眼睛,認真地點頭,“我喝醉了。”
“所以我要摸大胸肌!”
她的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裴臨:“……請不要強詞奪理。”
他手上微微使力,迫使許酉沅離他一臂遠,“走吧。”
“走?”許酉沅閉上眼,又倏地睜開,掙紮着要湊上前去,嘿嘿笑了兩聲,“走去哪兒啊?我找你有正事的。”
裴臨看了眼時間,把她又拎遠了一些,嗓音平靜,“送你回去。”
他顧不上換身衣服,就穿了身睡衣,拎着許酉沅按下了十六樓的電梯。
“......許酉沅。”裴臨在她面前攤開掌心,“請把鑰匙給我。”
許酉沅蹲在地上,眨了眨眼,“什麼鑰匙?”
裴臨:“你家的鑰匙。”
“我沒帶呀~”
許酉沅眼皮半阖着,聲音又輕又軟,微微拖長音調時,帶了點不自覺的撒嬌,像是甜膩的小熊軟糖,咬開後黏黏糊糊地糾纏着牙齒。
裴臨的眉頭蹙得更深。
他下意識地張唇,想要擺脫唇齒間并不存在的甜膩氣味。
偏偏面前的許酉沅還像個複讀機一樣重複,“我沒帶呀~我沒帶呀~我沒帶呀~”
裴臨閉了閉眼,調出手機裡許之浔的聯系方式,給他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