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層是早餐,最底層是醒酒湯,吃完早餐後請把保溫盒放在廚房水池。上面是你的盲盒。」
落款是裴臨。
字迹工整,蒼勁有力,保溫盒上方還放着一個小人,戴着白色的廚師帽,左手舉着打蛋器,右手捧着蛋糕,笑容明媚而甜蜜。
旁邊放着盲盒的包裝盒,被原封不動地合了回去,闆正地放在那裡。
許酉沅看着紙條,呆了幾秒,昨晚的回憶逐漸漫上心頭,她猛地翻身又将自己埋到了被子裡。
啊啊啊啊啊啊她昨晚都幹了些什麼事啊!
沒事的沒事的。許酉沅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雖然她大半夜拍着裴臨的房門,對着他又哭又鬧,一拖鞋砸碎了人家的杯子,但她也像個流氓一樣對裴臨上下其手還撕爛了他的睡衣啊!
簡直就跟上吊到一半突然覺得脖子有點癢,又把脖子從繩子裡拿出來般荒謬。
許酉沅閉了閉眼,最後還是視死如歸地拿起手機,點開了裴臨的聊天框。
AAA村頭賣鞋許姐:「不好意思啊裴師兄,昨晚冒犯到你了......」
附帶一個賣萌讨饒的表情包。
裴臨的消息過了十分鐘以後才發來。
許酉沅正一手端着保溫盒喝粥,另一隻手拿着包子,她低頭看了眼手機,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裴臨:「嗯。」
嗯?嗯又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許酉沅又發了個賣萌的表情包過去。
AAA村頭賣鞋許姐:「對不起裴師兄,我錯了,杯子和睡衣我都會賠給你的,被子和保溫盒我幫你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真的很對不起!希望裴師兄消消氣。」
裴臨隻言簡意赅地回了一個字:「好。」
AAA村頭賣鞋許姐:「那裴師兄還生氣嗎?」
裴臨:「我沒有生氣。」
「叫我裴臨就可以。」
「你吃了早餐嗎?」
AAA村頭賣鞋許姐:「正在吃!這是哪家的早餐呀?味道超級好!」
裴臨:「這是我做的。」
AAA村頭賣鞋許姐:「原來你會做飯呀?」
「超級超級超級好吃!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早餐!簡直秒殺五星級大廚!」
許酉沅毫不猶豫就是一頓彩虹屁輸出。
裴臨的消息過了幾分鐘才發過來:「嗯。」
又是嗯?
許酉沅試探着又發了一個讨好的表情包,裴臨卻沒有再回複。
她頓時有些挫敗,三兩下吃完了早餐,合上保溫盒,一手提着保溫盒,一手抱着被套床單枕套,汲着鞋上樓。
“沅沅?”程明伽被她萎靡的樣子吓了一跳,“你昨晚偷雞摸狗去了?怎麼還抱着一床被子?”
“别提了。”許酉沅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我的鑰匙還在你哪裡吧?快開門。”
正巧之前許酉沅落了枚家門鑰匙在程明伽那裡,她連忙找出來開了門。
“到底怎麼回事啊?”程明伽換好鞋,接過許酉沅手中的床上三件套,“意姐就跟我說你昨晚喝多了。”
許酉沅把昨晚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什麼?!”程明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是說你不僅弄壞了裴師兄的衣服杯子,還騷擾非禮了他,最後還在他家裡睡了一晚上?!”
“噓噓噓,”許酉沅捂住她的嘴,“怎麼能叫騷擾非禮呢?我那是喝多了!喝多了!”
程明伽狐疑地看着她,“你真的不是饞裴師兄的身體嗎?不過話說回來,裴師兄身上是不是香香的啊?”
裴臨的身體......
許酉沅又被拉回了昨晚的回憶中。
溫熱、柔軟,手掌下的胸肌飽滿而緊緻,透過輕薄的布料,熾熱的體溫傳來,鼻尖萦繞着淡淡的皂角味,像是被太陽曬過之後,安心又松軟的味道。
手下微微用力,仿若受到驚吓,胸肌急速收縮,飛快地跳動了一下,而後變得僵硬。
許酉沅的臉慢慢地燒了起來。
她倉惶地掉過頭,“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昨晚喝了酒都臭掉了!”
程明伽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四仰八叉,“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
等許酉沅洗完澡,把髒衣服和裴臨客房的床上三件套都丢進洗衣機以後,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放洗衣液的時候,她挑了又挑,還是用了自己平常用的那個味道。
程明伽忍不住埋怨她,“沅總啊沅總,你什麼時候能早點起床?”
“能啊。”許酉沅打了個哈欠,“過幾天我要替然姐上早班,得六點多起呢。”
程明伽拉着她坐進出租車後座,“好啦,别貧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