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起徐煜祁......”
“媽!我回來了!”
徐煜祁生怕他媽說出什麼話來,連忙跳到兩人中間高聲打斷,埋怨道,“我找裴臨是有事的,您怎麼就淨拉着人聊天呢。”
徐母不輕不重地拍了他的腦袋一下,“說你皮猴子還真跳上了,能不能學人家小臨穩重一點?”
徐煜祁不滿了,“您剛剛還說年輕人就該有活力呢!”
徐母氣得要打他,“嗐你這死孩子!從沙發上下來!”
徐煜祁抱頭鼠竄,習慣性求救,“姐!姐!救我!”
叫完姐,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點他姐早就去上班了,又連忙改口叫道,“裴臨!救命!”
裴臨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插手。
幸好徐母也不是真的要揍徐煜祁,很快就停了手。
她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冷哼一聲,“行了,跟小臨回房間玩去吧。”
徐煜祁拉着裴臨就跑,路上還不忘為自己辯解一句,“我這是學習,可不是玩!”
徐母已經懶得搭理他了。
徐煜祁這人平時看着不怎麼靠譜,但在學習上向來認真,拉着裴臨改論文一改就是幾個小時。
“哎呀累死了,”他活動活動脖頸,癱在椅子上,“真難想象你平時是怎麼工作一整天的。”
裴臨仍端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這句話也要改。”
“飯點了哥,”徐煜祁哀嚎,“天選牛馬還得是你,你都不會累的麼?”
裴臨誠實地回答,“會。”
但他更不想看見父親失望的目光。
徐煜祁從小泡在蜜罐裡長大,天塌了還有他姐頂着,根本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不過,我聽我姐說,”他試探道,“裴逸琛把寶信大廈那塊地拿下了?”
裴臨:“嗯。”
“不是,”徐煜祁有些惱火,“這塊地你不是都盯了好久了嗎?就差臨門一腳,他突然搶過去是什麼意思?”
裴臨的聲音很淡,“能者居之。”
“放屁的能者居之,他明明知道你是來子公司渡劫的,”徐煜祁更惱火,“我說他當個清閑的公子哥,吃吃分紅不好嗎?非要來搗亂。”
“讓讓讓,說好聽點是讓你讓給他,說難聽點就差直接搶了,從我認識你開始,你都‘讓’了多少東西給他了?”
他說得義憤填膺,嘴巴像機關槍一樣,裴臨壓根沒找到插嘴的機會,隻好安靜地聽着他發洩。
“他要是将來真想進公司和你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那還好,但他平時那樣兒,有半點繼承人的樣子嗎?”
徐煜祁近來論文不知道被導師打回了多少次,心裡本就窩火,趁這次機會一股腦叭叭了出來。
“我說裴臨你也不是這麼包子的人吧?當年我被人騙着去玩股,還是你二話不說幫我出的頭,要不然我姐非得打死我。”
“你怎麼淨給别人出頭去了?你自己呢?倒是跟他幹啊!要我說,你二叔一巴掌,裴逸琛更是兩巴掌!”
裴臨很無奈,“親兄弟,不用分這麼清。”
“我去!”徐煜祁瞪大眼睛,“你真不怕他哪天讓你把老婆讓給他啊?”
裴臨:“重婚是違法的。”
徐煜祁:“先離再結呢?”
裴臨:“......這個讓不了。”
“好了。”他站起身,“你剛剛說到飯點了。我們吃飯吧。”
哪怕是在飯桌上,徐母也沒有放棄做媒的熱情。
“小臨,真的不要伯母給你介紹一個女孩子嗎?”
裴臨停下筷子,咀嚼完了才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伯母。”
徐母首戰失敗,還沒休整又将火力對準了徐煜祁,“你這小子又什麼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你姐工作忙我還能理解,你呢?和學術墜入愛河了?”
她驚呼一聲,“徐煜祁,你的性取向不會有問題然後不敢說吧?”
徐煜祁滿腦子黑線,“媽,您瞎說什麼呢?其實我最近在追人來着。”
徐母和裴臨同時轉過頭看着他。
徐煜祁說他正和學業墜入愛河的可信度也許都比他在追人要高。
“所以您别催了。”他老神在在道,“老老實實等着就行。”
徐母好奇,“是哪家小姑娘呀?叫什麼名字?我認識不?”
徐煜祁語氣得意又嘚瑟,“認識吧。就是許酉沅啊,挺活潑一小姑娘,改天帶給您見見,您指定喜歡。”
“啪”的一聲突兀地在餐桌上響起。
原來是裴臨握着筷子的手太過用力,筷子戳到碗底把碗頂翻了。
他的唇抿了又松,把碗扶回來,“抱歉。”
“沒事沒事,”徐母明顯對許酉沅更感興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喊她來家裡吃個晚飯吧?媽這就準備。”
裴臨握着筷子的手越收越緊。
他夾了一筷子菜,狀若不經意般說道,“許酉沅今天要上網球課。”
徐母飛快地抓住重點,“诶?小臨也認識酉沅嗎?”
“嗯。”裴臨微笑,“我們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