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罷了,明兒個我随你一同去瞧瞧趙先生。”張大夫和如青說着,可卻沒看如青,而是往我這走來。
“不能說人不願到醫館,咱就不管人了不是?”張大夫在我前面不遠處站住腳,微微将頭側過,對如青說道
“是。”如青轉身,目光跟随張大夫的背影,颔首道:“那便勞煩伯父了。”
“恩。”張大夫對如青點頭說道。
張大夫看了看放在地上的籃子,還有我沒有挂在身上的筐,說:“昨兒個大病一場,今兒個就背這麼多衣裳,你是覺着你比男人都強?”
“我……”我一個工具人,我知道什麼呀?!
“不是張大夫跟我娘說讓我姐多動動嗎?”小秀站在我身側,接着往我身邊擠了擠,擡頭看張大夫。
“我說的動,是指活動筋骨,不是能走動就做活。”張大夫有些氣惱。
“哦。”小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張宴生這是在幹嘛?
我被小秀擠得往右站了幾步,就看到張宴生往如青身邊走了幾步,貌似還跟如青說了什麼。
張宴生跟如青說完話後,如青笑着對張宴生點了下頭,然後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如青在張大夫身後側停了腳步,跟張大夫說:“伯父,眼下還是先為這位姑娘看診要緊,等會再叮囑也不遲,”
張大夫點點頭,轉身走向長桌,邊走邊說:“你過來,我給你瞧瞧。”張大夫視線移動到長桌前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張大夫坐上了桌後的那把椅子,張宴生站在張大夫身側,站得端正。
我往前走着,對如青輕輕點了下頭,用口型對他說:“謝謝。”
如青看到我的口型後他搖了搖頭,輕聲對我說:“不必。”說完微微側身看向張宴生。
我心中明了,對如青輕輕點頭。
看了看站在張大夫身測的張宴生,我将背着的筐放在了椅子後,而後坐到椅子上,伸出右手,手背靠在桌上的軟墊上。
“麻煩張大夫了。”我對張大夫颔首道。
張大夫先是頓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我身邊站着的小秀,他并未說什麼,隻是伸出手搭在我的手腕上。
“已無大礙。”張大夫将手收回,看着我說道:“但還不宜太過勞累,三五日吃些葷食,切莫太過清淡。”
“知道了,謝謝張大夫。”我收回右手,搭在腿上。
張大夫提起筆架上的毛筆,拿起一摞紙最上面的那張紙,垂眸提筆在紙上寫着什麼。
張大夫寫完字後将紙拿起來吹了吹,把紙遞給張宴生,跟張宴生說:“你去李記藥房按這個方子抓七日量的藥。”
“是。”張宴生看起來雖有些不願,但還是接過寫着藥方的紙張,邁着步子,朝外走去。
“等一下!”我起身伸手擋住了正要從我身邊走過的張宴生。
此時,我感覺到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看着我。
張宴生停住了腳步,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說話,他轉身好像看向自己的父親。
張大夫将藥方交給張宴生後,拿了另一張紙,在紙上寫着什麼。聽到我聲音後就擡起了頭,他看着我,沒有說話,像是在等我說。
“我……我沒帶錢,等下次再買藥吧。”我将手收回,局促地站在原地。
雖然我經常白嫖視頻,但這種白嫖可沒有過!
“哼。”張宴生冷哼一聲,轉身直接走出醫館。
我正要去将張宴生攔住,張大夫側目看向站在我身側的小秀,又轉頭正視坐在了我原先坐的椅子上的如青。
“無事,等過些日子再給也不遲。”張大夫視線回歸到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張大夫的嘴角似乎帶着笑意。
“……那好吧。”怪尴尬的,但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我再拒絕就不好了。
我坐在椅子上等張宴生抓藥回來,微微側頭看到如青手裡拿了一本書,應該是從旁邊的架子上拿的,也不知道看的什麼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有自稱柳某,那他的名字就是柳如青。
“如青”張大夫手裡拿着寫完藥方的紙,看向柳如青,說:“你依這方子給趙先生抓藥,明兒個我晚些去給趙先生瞧瞧。”
柳如青将書放回架子上,随後走過來,将張大夫遞出的藥方接過。
“謝伯父。那明日申時如青來請接伯父。”柳如青對張大夫說道。
“恩。”張大夫點頭,又對柳如青說道:“你快先去給趙先生抓藥吧,這離趙先生家遠,再晚些怕是要耽擱。宴生那小子你不必管,不必事事都知會他。”
柳如青點頭笑了笑,說道:“那如青便告辭了,趙先生也确是等不得。”
柳如青将藥方折好,收進袖口,他視線先是掃過小秀,而後對我着點頭,期間都帶着淡淡的笑。
我以同樣的笑容回應着。
柳如青走後沒一會,張宴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