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過程中沒和老闆有什麼對話,就是各忙各的。
我有好幾次偷看老闆幹活,發覺她處理食材是真的幹淨,就拿這洗米的水來說,這水看起來都能直飲。
用簸箕收好垃圾,倒在木桶裡。
倒完後,左手拿掃把,右手拿簸箕,我對老闆說:“我掃完了。”見老闆沒說話,我試探性地說:“那我出去了?”
“老闆加油!”我對老闆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常順哥”我走到常順跟前,問他:“你沒事吧?”
他又撇了我一眼,“有撒子事,你一小姑娘能有多大力道。”
“嘿嘿。”我用拿掃把的那隻手摸了摸後腦勺。“對了,常順哥”我問他:“現在啥時辰了?”
“自個兒不會瞧?”他靠窗,站姿随意。
“我、我從小就不不咋會看這個。”我低下頭看自己的布鞋。
“和我老婆有得比。”常順笑了一聲。
他走出飯館,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他轉身走進來,對我說:“快午時了。”
“糟了!”我急忙把拿着的簸箕和掃把塞到他手裡,“我得回去了,明天再來。”又朝着後廚的方向喊:“老闆——我回去了——明天同樣的時間我過來——”
沒等二人說話,我就跑出了飯館,跑出去沒幾步又折返回來。
我雙手撐着膝蓋,看在門口正欲走進飯館的的常順,大喘粗氣地問他:“你知道哪兒有蘭草嗎?”
他開始被我問的有些懵,後來應該是想起什麼了,就對我說:“子待橋邊,風山上。”
“啊???”我出來前應該讓小秀給我畫張地圖的。
為什麼借口要是出來采蘭草?為什麼不能是出來撿稻草?
“你咋了?”常順問我。
“咳咳,我不常去那些地方,不太記得咋去。”在這個世界就是日常撒謊。
“你是外頭逃來的?啥都不曉得?”常順在吐槽。
“怎麼可能,我隻是——”
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老闆手拿紫色的植物走出來。她遞給我植物,我接過植物,老闆快速抽開手。
見老闆轉身回去,我一臉茫然地看常順,問道:“這是什麼?”
“蘭草。”常順看着我手裡的蘭草,又看向拿着藍草的我:“虧不是土匪,憨。”他走進飯館,站到窗邊,像是在看什麼。
我沒有回他,趕緊回去比較重要。
她們母女都是敏銳的,小秀年紀小好忽悠,許家嫂子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來的時候經過醫館,那時醫館還大門敞開,現在怎麼關了?
我在醫館門前徘徊,本想進去看看鐘上的時間,先對上午時的現代時間,以後慢慢把二十四小時和十二時辰對上。
算了,先抓緊回去。
反正這地方我也待不了多久,在飯館工作更容易拓展社交關系,也會更加容易和原主以前認識的人接觸,到時候了解我穿越前原主發生的事可能會更方便。
回去之後我先去了廚房,奇怪的是并沒有在廚房看到小秀,瓦罐下的火還燃着,還能聞到從瓦罐裡飄出的草藥味。
手拿蘭草走進主屋,我往裡頭看了看,看到許家母女二人正坐在床上編竹籃。
許家嫂子停下了編籃子的動作,她擡頭看我,視線下移,看向我手中的蘭草。
“咋才回來?”許家嫂子問。
小秀轉頭看我,還用口型問我結果。
我對小秀輕輕搖了搖頭,走進卧室,把蘭草放在那張放有銅鏡的桌子上。
“張大夫不是說要透透風嗎,我就想在外頭透透風。”看來小秀已經跟許家嫂子說我去采蘭草了。
“恩。”許家嫂子點了點頭。
許家嫂子垂下頭,繼續編竹籃,她拿起放在床上的竹條,又擡起頭看向站着不動,和小秀眉來眼去的我。
“藥喝了嗎?”她問。
“沒。”我說。
“去喝了,能好快些。”她垂頭編竹籃。
“知道了。”
我剛轉身,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小秀的聲音。
“我去看我姐喝藥。”小秀放下手裡未編好的竹籃,下床快步走到我身邊。
小秀拉着我的手,和我走到了廚房,進入廚房後,她關上了廚房的門。
她拉我蹲了下來,小聲問我:“他們不要嗎?”
“不是。”我拍了拍小秀的手。
我把在飯館發生的事大概和小秀說了一下,隐去了我拿刀割頭發,還有他們刻意為難我的那些。
她像是沒聽到我說話,而是看着我的兩個麻花辮。她摸了摸我的辮子,問我:“姐,你頭發這邊咋短了?”
“!!!”我大意了!應該在那兒問他們要一把剪子,左右剪對稱才好。
也就幾厘米,這丫頭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得出是親姐妹了。
“姐?”小秀拽了拽我手臂上的布料。
“啊?你看錯了,哪兒短了,就是角度問題。”我緊接着問道:“對了,你讓我拿蘭草回來幹啥?”
她被我問得有些發愣,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瞧你撒子都忘嘞。明兒個上巳節啊。”
“上巳節?”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個節日?
“是啊。”小秀說。
“這個節日是幹啥的?”我問小秀。反正她已經默認這個姐姐把什麼都忘了,我再問一點也沒關系。
“上巳節家家都要用蘭草洗身子,能驅邪避兇。”小秀拍了一下手,開心地跟我說:“上巳節還有祭祀!每年這日娘都帶着我和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