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跟我說了上巳節的許多習俗:
祭祀活動上可以求偶、求孕,驅邪避兇……
我是張大夫聽到這些都得哭,找我看病還覺得玄學可以包治百病,氣死。
不過倒是聽到一個我感興趣的。
——曲水流觞。
雖然小秀說得不清不楚,但大概說的就是曲水流觞。
以前在影視作品裡看過一些有關曲水流觞的名場面,也不知道在這個年代下的曲水流觞是不是像文字描述,影視作品拍攝的那麼有意境?
文人墨客在小溪旁吟詩作對,飲酒酌情,想想就好有些意思。
不知道明天有沒有機會看到?
“姐,你想撒子呢?”小秀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曲水流觞。”我本能回複。
“那撒子?”小秀看向瓦罐,“藥再不喝燒幹了。”
我走到瓦罐前,眼看着冒熱氣的瓦罐,心裡思索該怎麼拿下來。
“遞給我兩沾水的布。”我看向小秀,對小秀說。
“好。”
小秀将抹布浸濕後遞給我,看我接下來的動作。
我接過抹布,雙手手掌被抹布覆蓋,用雙手去拿瓦罐,快速放在竈台上。
“呼—”快速甩掉手上的抹布,雙手本能去捏住耳垂。
速度已經夠快的了,還是有點被燙到了。
看來要一會兒藥才能涼。
等等,早上小秀說又不是逢年過節不洗頭,那明天不就是節日了嗎,明天我非得把這丫頭的頭好好洗洗。
“姐,你咋笑的這麼吓人?”小秀蹦起來揮了揮手。
“嘿嘿~快樂!”快樂即将到來!
不對!明天我還要去打工啊!!!
快樂已消失。
…
吃過早飯,和小秀去給她過世的父親燒紙。
早上才知道清明節和那個上什麼節是同一天。
走前已經把蘭草泡在盆裡了,等會兒跟小秀說回去記得把蘭草晾幹。
“姐,為撒子你這兩次要跪的時候都趴下嘞?是不是爹不高興了?”我和小秀手拉着手走下山。
“可能是他老人家覺得我剛好,所以才不讓我下跪的。”
人家拜過世的親人費紙,我就挺費腿的。
“哦。”她大幅度地點頭,笑着對我說:“爹對姐真好。”
“小秀,你回去之後記得把盆裡的蘭草放幹,下午洗澡好用。”我對她說。
“好。”她擡頭問我:“姐,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嗎?”
“不回。等會兒我去飯館,你回家。”
日挂空中,清風相伴。
上下山的時候還看見了許多飛鳥。
看來是個不錯的兆頭。
“姐,你真要給他們白做活?”小秀低頭看路。
“嗯,但不能永久的。”我慢慢走着,防止被絆倒滑下山。
“撒子意思?”
“最多兩個月,如果老闆兩個月還不要,我就換。”前提是我能待上兩個月。
…
我進飯館的時候,常順正拿着掃把在掃地。
常順轉過身,他看我:“倒是來得準。”他走過來,将手裡的掃把扔給我,“都擦完了,這你做。”
還是沒接到。
我拿起躺倒在地的掃把,單手握住掃把頭,彎下腰,下巴抵在手背上。“你讓我歇會兒,我跑來的。”
覺得我這兩天把這輩子的路都走了。
原主的體能也沒我想的那麼好。
“虧得老闆不在,要不準找由頭趕你。”他笑着說道。
我直起身子,伸了伸腰,開始掃地。
“老闆幹啥去了?”我問。
“不曉得。”他說。
“午時老闆能回來嗎?”我皺眉。來吃飯的人腳上是帶土嗎?昨天掃的,今天又這麼多。
“咋?你今兒個還跑?”他走到我身前。
我停下掃地的動作,擡頭看着他,對他說:“嗯。老闆沒要我,我就沒有工錢,家裡的活兒隻能接着幹。”我低下頭,用掃把小幅度清掃着地面。
他沒有說什麼。他走到靠牆的櫃子前,拿起靠在牆邊的雞毛撣子,掃過酒壇。
“好好做。老闆能要你。”常順認真清理的酒壇表面。
“嗯。謝謝你。”我看向常順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