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說懷我的時候特别喜吃豆腐,覺着我也喜吃豆腐,就叫豆腐啦。”豆腐跟我說話,卻沒有分神看我,謹慎地用木棍戳着地面前行。
“豆腐,你姓什麼?”
“我姓于。”
“魚?!魚豆腐?!!”這是什麼火鍋必備?
豆腐擡頭看向柳如青,而後疑惑地看我:“是啊。許姐姐,你咋嘞?”
我吞了吞口水:“想吃。”
快兩個月沒吃火鍋了,穿越前我怎麼就沒吃一頓火鍋呢?難受想哭。
“啊?”豆腐反應過來後帶着木棍把臉埋進柳如青的腰腹,發出悶悶的聲音:“我不是真豆腐,許姐姐莫要吃我!”
柳如青笑笑:“許姑娘又不是食人花,怎會惦記你那二兩白肉?不要耍賴,若是在春梧堂院門撞上先生,看先生怎麼跟你爹娘說狀。”
…
看到遠處有一座院落,從這看院子比家裡大點,青瓦灰牆。我好奇地快步朝院子跑去,把二人落在後頭。
院前有幾個枯樹樁,院門前不遠的地方稍微陷下去了一點,應該是樹被挖下了根,之後填平了坑。
院牆邊有幾處長着嫩綠的草,看起來生長的很好,甚至有被修剪過的痕迹,不多不雜。這樣看更像是遊俠的住所了。
我走到門下,擡頭看匾。匾似乎就是用這些樹做的,沒有過多的設計,看起來就是把樹砍斷,劈成木闆,寫上春梧堂三個字,挂在上面。
可院子整體外觀卻沒有随便湊合的感覺,反而讓我覺得潇灑随性。
“許姐姐,你好快啊!”豆腐輕喘着氣。
我轉身,蹲在豆腐身前,與豆腐持平。
“好奇心使我突破極限。”我摸着豆腐的小腦袋,玩笑道。
“許姐姐莫要摸我頭啦!娘要說摸頭長不高!”小豆腐嘴上雖然這樣說,卻沒有躲。他杵着木棍休息,看上去重心全在木棍上。
“好,不摸了。”
我起來問柳如青:“趙先生什麼時候來啊?”
“快了。”他擡頭回道。然後低頭看着拄着木棍休息的豆腐。
“咔——”
我聽到了門栓被打開的聲音。聲音明亮,沒有任何卡頓,應該是半新或全新的門栓。
我轉身看去,看到一個大概十七八的少年開門出來,他的目光并沒有在我身上過多停留,而是在豆腐身上留意好久,然後走到柳如青身旁。
“這位姑娘是?”他問柳如青。
他看我:“這位是許姑娘。”他面向男人:“許姑娘今日是為替妹求學而來。”
少年看我,之後問他:“求學?”
他點頭:“正是。”接着看了眼豆腐,對少年說:“一切都待先生來了再說。豆腐不宜久站,先進去。”
“恩。”少年說。他對我說道:“許姑娘請。”
“謝謝。”我對少年微笑道。
我跟着他們進到院内,院内有小樹,花草,桌……我環看一圈都沒有椅子或凳子,看來應該是以石充凳。走近了看,石面磨得很平,大概不會硌屁股。
我和豆腐站在一起,那兩個男人走到一旁不知道說什麼。
沒一會,兩人一同走過來。少年俯身拉起豆腐的手,對豆腐說:“先進去等先生,免得子書他們來了擠撞着。”
“好。”豆腐乖巧說道。
看男人拉着豆腐進了主屋。
少年開門時,我看到了屋内的桌椅擺放很整齊,擺放很像現代教室。
“許姑娘。”
我轉身面向柳如青:“嗯?”
“先生來後定會先為學生授課,許姑娘須等午時學生休息,到時我會引見許姑娘與趙先生會面,許姑娘可與先生詳談令妹之事,在此之前還請姑娘同我去我歇息處等候。”
“好,麻煩你了。”
他帶我去到一個房間,房間不大。
“許姑娘,請坐。”
他到靠窗桌前,提起方桌上的茶壺,單手拿起倒扣的茶杯,翻轉過來,放回桌上,茶水倒至半滿,推到方桌左邊。
“謝謝。”
我坐到椅子上,稍調整了一下坐姿,看他給自己那邊的杯倒至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