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要露餡，要出醜的時候，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回到我的快樂老家，抱着手機電腦躺被窩睡大覺

做不到下什麼保證！最讨厭食言的人！

坐着的人好像站了起來，朝我走了一步。

我剛要擡頭，頭頂覆上了一層溫熱。

他在我的頭頂揉了揉，“莫得怪你。”手離開頭頂，握住我的上臂，柔聲道：“膽子夠小。”

他握着我上臂的手微微擡起，我順着他的力站了起來。

他松開了手，我擡頭看他，“我沒怕。”

也許是妝容的緣故，在這麼昏暗的環境下，看着與我近在咫尺“願神”的臉，讓我覺得我好像真的欺騙了一個悲天憫人的神仙。

我的愧疚感倍增。

盡管昨天常順跟我說了不少關于他的事，但我沒有多信。

他那些行為我也不覺得是别人胡編亂造。在古早的年代怎麼可能編造别人火化師傅？時代的局限不隻是規則，還有人們對傳統的遵循。

可這也不說明他就像常順說得忘恩負義，至少他對我這個僅有短暫相處的陌生人很好，完全不像常順說的那樣。

我不想跟一個對我很好的人說謊。

“對不起！”解釋不清就道歉吧。

我對他鞠了一躬。他拉我胳膊的時候往我身側走了幾步，我是真沒想到能撞到他。

看他身子有點往後仰，我趕忙拉住了他，卻沒拉到，好在他重心穩，自己站直了。

念甯立馬走近了方老闆，關切問道：“可傷到了？”說完立刻看向方老闆被我撞到的左邊胸下部位，然後理了理豐老闆亂垂的假發。

方老闆搖了搖頭，“莫得事。”他看了一眼念甯。念甯退兩步，方老闆朝無措的我走過來。

“對不起！”這次我沒有鞠躬。

“不礙。”他低頭看向我手裡的食盒，緩緩擡頭，目光移到我的臉上，“吃食怕是要冷了，到了裡間再說。”

我點頭沒有說話。

後門如我猜測是通往走廊的。

方老闆走在最前，念甯和我走的方老闆的後邊。

我挪了一步，挪到念甯身邊。

“對不起。”我小聲對念甯說。

他微微側目，我輕聲對他說：“剛才，不是故意想推給你的，隻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他。”

他臉上疑惑消除，轉而淡淡地微笑。低聲說：“莫得事。你無需害怕，老闆待小姑娘最是随和。”朝我湊進一些，耳語道：“老闆願與欣賞之人玩笑，你不必太過拘謹。”

“哦。”我點了點頭。

該怎麼證明我不是害怕？

“你們二人如此慢行”方老闆轉過身來，看着站得很近的我和念甯。他眉毛微挑，言語中帶着笑意問：“想叫我吃冷粥？”

“是小姑娘與我道歉”念甯迅速伸出右手，很幹脆地指向我，含笑道：“我才分了神。”

被念甯的突然一指搞得有點懵，我看了念甯一眼，随後機械式地轉頭，對方老闆露出職業的微笑。

“是的呢。”我笑出了八顆牙齒。

方老闆勾起了唇角，轉回身去，快步走着。

念甯看了我，然後沒有任何征兆地小跑了起來，緊跟在方老闆身後。

我還能咋辦，隻能提着食盒跟上他們。

提着食盒，靠在牆上，等待房間内的召喚。

“小姑娘”念甯邁出房間，側身跟我說：“可以進去嘞。”

“好，謝謝。”我微笑道。

他點頭後退了幾步，我從他讓出的位置走進了房間。

這次他在我進去後關上了門。

通過半透的屏風，我看到身穿淺長衫的方老闆坐在圓桌左側的圓凳上，朝我看過來。

“過來。”方老闆咬字很輕。

我繞過屏風，雙手握住食盒的把手，把食盒放到圓桌上。

我打開食盒最上層的蓋子，把裡邊的粥和小菜都放在離方老闆最近的地方。

最後拿出筷子和湯匙，我走近方老闆幾步，“老闆說……”我在猶豫要不要用敬語。

以前的生活很少會使用敬語，這兩天對那些房間裡的人說不少次，可面對我覺得很友善的人，我心裡本能不想使用敬語。

他輕輕擡起頭，看着我，語調平常，“說撒子哦？”顯然比我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