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起身,轉過身去,趴在窗邊,往裡邊看。
這時房門被打開,我快速回頭。
“許姑娘。”
我僵硬地站直了身,看向他,違背内心意志地走了過去。
“哈哈……如青先生,你怎麼出來了呢?”誰能拯救我的尴尬?
“趙先生讓我轉達”他慢步往我這邊走來,“他已聽到許姑娘的歎服之音。”語似說笑。
該死!剛才沒有收住音量!
“不好意思啊。”我眼珠看向旁邊,沒有目标地到處打量。
“無事。”他在我離不足兩米的距離停住了腳步。
我看了一眼關着的門,轉頭說:“真的抱歉,你進去吧,我回去等趙先生下課。”說着,我還看了下趙先生的書房。
他的目光移動到書房所在,然後看我,說:“許姑娘現下應是無事做,不知可否能勞煩随我去拾些柴?”
“啊?”我疑惑,他不是幫趙先生教書的嗎,怎麼在上課的時候要去忙别的?
“大抵半個時辰,廚娘便會來燒吃食,可柴有些不夠了。”
哦~原來也是工作呀!
“可以啊!”我點頭說。
我剛要往下走,柳如青叫住了我:“許姑娘,你不用知會小秀嗎?”
差點忘了還帶個孩子。
“用。”我指了一下趙先生的書房,“那我去說一下。”
“嗯。”他輕輕點頭。
我慢動作将門推開了一道縫,朝門縫内看去,隻見小秀上身歪靠在桌邊,吧唧着嘴睡得香甜。
我退了幾步,轉身走回柳如青跟前。
“小秀在睡覺,還沒醒,她今天起來得有點兒早。”
他沉默片刻,說:“許姑娘,請稍等。”
我不解地點頭,看他進了主屋。
沒一會兒,他從主屋出來,走到與剛才相近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我已請南拙不時留意趙先生房内,待小秀醒後告知于她。”
“哦!”我笑着應聲。然後邁下台階,“那我們走吧。”
“許姑娘,稍等。”他走了下來。
我疑惑回頭,“啊?”
他從我的身側走過,走到我的身前,往我的身左看去,“裝柴的竹筐在竈房,請許姑娘等我取來。”
我愣了一瞬,之後點頭說:“好。”
看柳如青走進了廚房,我才明白他說的竈房就是廚房。穿越這麼長時間,一個一個都跟我媽似的,去哪兒不說名,隻說“哪兒哪兒哪兒”,聽不懂話急眼。噗。
我走到可以看到廚房門口的距離,可惜沒有在視線内看到柳如青,隻能幹等。
柳如青出來,身後背着一個超大的竹筐,左手還拿一個偏大的竹筐,右手拿的小了很多。
“許姑娘”他走到我附近,把拿着偏小竹筐的手伸了出來,“許姑娘可試試能否背得。”
“好。”握住竹筐的邊緣,他慢我一步松開了手,我另一隻手抓過被他松開的背帶,把竹筐背到了背後。我調整了一下外翻的背帶,接着跳了兩下,竹筐沒有要滑落的迹象。“沒問題!”我笑着動了動上身,竹筐還是穩穩挂在肩上。
“嗯。”他淺淺微笑。
柳如青給我的竹筐背帶是粗布做的,所以摩擦比較大,也更牢靠。
就是有點兒太小了,許又的身材本來就偏瘦小,常規的竹筐應該會将她顯得更加弱小,沒想到這個竹筐會把許又襯得壯了不少。
如果沒有大幅度地扭頭,我都看不到背後竹筐的邊。
我垂眼看他手裡那個竹筐,擡頭跟他說:“你手裡的筐也給我吧。”
柳如青的目光似乎有看我的身後側,他輕輕搖了一下頭,“不必。”
他把竹筐背帶在手臂上繞了幾圈,直到竹筐緊緊貼合手臂。
我驚呆了。
他是怎麼把它纏手臂上的?而且嚴絲合縫,手也沒有半點發紅或者泛白。
我看不懂,感覺比掰樹枝要有技術含量,不是我能學會的。
“如此便好。”他面色如常,“竹筐若是裝滿柴,許姑娘怕是會吃力些,就不勞煩許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