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茶都有點餓,他的肚子倒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真不會餓?
看他又提起茶壺,上身前傾,壺嘴靠近我的茶杯。
我順勢擡頭眨了眨眼,好奇地問他:“你不餓嗎?”
他放好茶壺,重新坐正。
“不餓。”
“噢噢,好吧。”我當即就頹了。
他不餓,我餓啊!現在拿出吃的是不是不太好?還是算了。
我靠在椅背上,無意看了一眼窗外。
透過窗戶紙看到的身影應該是南拙,他腳步輕快地從主屋走出來,然後拐向廚房。
他不是應該就在廚房嗎?
我扶着桌邊坐直,看柳如青端正地坐在那,看上去有些出神。
他對老闆并沒有反感,那南拙也跟他一樣嗎?我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可不想把人帶到食來客門前再聽到什麼迷惑發言,那樣非得弄得自己一肚子氣。
先摸摸底比較好。
“那啥,你知道南拙對食來客老闆是什麼看法嗎?”我說完喝了一口茶。
他聽到了我的話後,微微側動上身,輕輕對我搖了搖頭:“不知。”
我捏着放下的茶杯,疑惑地問:“你和南拙不熟嗎?”看上去挺熟的呀。
“我未曾與他說過與此有關的事,故不知他如何看待那位女老闆。”他垂眼下看,然後提起茶壺,上身微微前傾,壺嘴斜倒,看着茶水流進茶杯,随口說:“若許姑娘想知曉南拙的看法,到時可以問他。”
“……隻能那樣了。”我看着半杯還沒平靜的茶水,默默歎了口氣。
“嗯。”他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擡眼見他溫和淡然的神情,我真有點覺得人類的悲喜并不相同。
我眼珠開始自由轉動,掃視整個房間。
沒啥好看的,除了那本看不清書名的書,一點屬于他的痕迹都沒有。
所以他是不是沒有私生活?
我手肘撐在桌上,下巴靠着手掌,歪頭看向書架。
“許姑娘,可是對那些書感興趣?”
我擡起頭,他正溫和地看着我。
明明感覺他啥都沒看啊,難道他有特異功能?
“你有特異功能嗎?”我脫口而出。
“嗯?”他疑問道。
見他平淡如溫水地看我,我炸了。
“我是說沒興趣!”我笑着比劃了一下,“就是覺得書架挺整齊的,你挺愛收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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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的書籍不常閱讀,因此不必時常整理。”
不對呀,我記得那天明明看到一本内頁都皺了的,怎麼能說不常看呢?
我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我,他的唇角似乎有了比先前更明顯的幅度,看上去卻又沒什麼差别。
“許姑娘有不明?”
“……沒有。”我拿起茶杯,快速喝了一口。
想問也不能問啊,問了不就知道我動了嗎!我就不該說沒興趣!
“是我誤解了。”
我重重點頭:“沒錯!”
“雖誤解了許姑娘,但若依許姑娘方才說的,不想日子止步不前,讀些書并無害處。”他轉頭看了眼窗外,“許姑娘如若有了讀書的心思,可再請趙先生收下姑娘。”
他的身體沒有異常,我盯着他看了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好,如果我想了的話。”
目前我沒有找老師的想法,就算有也不可能是趙先生,他說話能把人噎死。
院内還是一個小朋友都沒有,也不知道吃一頓飯怎麼這麼慢?
“孩子們每次吃飯都這麼慢嗎?”
“趙先生請廚娘燒了些好菜,他們難得吃到,吃久也屬正常。”
上次到廚房找他,他跟南拙都沒吃,看來他們不在一起吃飯。
“許姑娘若覺無趣,可去見見趙先生。趙先生會成為小秀的教書先生,若不去見見,難免有些失了禮數。”
我手指輕點桌邊,想了一下,撐桌站了起來。
“你說得對,那我去打個招呼。”我走了幾步,回頭問他:“他現在沒有喝多了在睡覺嗎?”
當然不是因為小秀,還不是太無聊了,坐着發呆更容易餓。
“應當沒有。”他說的不太确定,語氣卻沒那麼不确定。
“好,那我去了。”我點了點頭。
回過頭時,我見他似乎是要站起來,雖然不知道他要幹嘛,但我覺得他是為了把我支開吃飯。我堅信沒有人可以抵擋飯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