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晃神,慢半拍地回應了他。
把菜送到剛才那個客人的桌上,完全無視他不滿的眼神和話語,轉身走向念甯那邊。
到了桌前,他對我笑了笑,提起了茶壺,往空茶杯裡倒了半杯茶水。
“不好意思啊,我回來晚了。”我眼含歉意地說。
“不打緊。”他放下茶壺,起身将茶杯遞了過來,“喝口茶潤潤。”
“謝謝啊。”我低頭接過茶杯,猛吸了一大口。
還好路上看見個野生茅房,上了一下廁所,不然我可能會是第一個被憋死的穿越者。
人雖然是高級動物,但也會被尿意打敗。
所以為什麼不能在有儲存的時候就不會口渴呢?
喝完後放下茶杯,看他還在站着,我說:“别客氣啊,你坐。對了,我老闆說粥馬上就好了。”
“得。”他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在我剛要不請自坐的時候,一個“上帝”發出了魔鬼的召喚。
“茶!”嗓門還不小。
“……來了!”我直起剛要彎下的腿,極不情願地轉身走了過去。
“快些。”他臉頰很紅,眼神略顯迷離,催促的動作也晃悠悠的。
我去後廚拿了一壺茶,送到他桌上才算解決。
“小許——”
還沒緩過勁,我再度聽到了催命的聲音。
“來了!”
我跑進了後廚,看到粥還有一盤小菜都放在竈台上。
“放食盒裡。莫要磨蹭,方老闆吃完你就趕快回來。”她清理了鍋裡的殘留,把鍋擦拭幹淨,将新菜下鍋。
“好。”我把餐具都放到桌上,再把帶有湯匙的粥碗,還有那盤小菜,連同菜盤上的筷子一起裝進食盒,蓋上食盒的蓋子,提起它,轉身對老闆說:“我去了。”
“……”
炒菜的聲音成了我給她的不回應找的最好的借口,是我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借口。
出了後廚,我朝他走去,他的視線移向我手提着的食盒,随即起身。
“走吧,方老闆應該快要等急了吧。”
他微微搖了一下腦袋,看似非常肯定地說:“你不必擔心,老闆不急。”
“嗯?”我疑惑地皺了下眉。
他側過身,往前走了一步,轉過頭看我一眼。
我快步跟上他,和他一起走出飯館。
可能是先前的嗅覺記憶,我仿佛從蓋緊了的食盒裡聞到了那晚粥的溫和濃香的味道。
這次老闆熬得粥和之前都不一樣,很濃很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花生香。
回憶着味道,我想它的味道應該是不錯的。
街邊從不缺少小吃攤,我走過滿是香氣的街道,美食的味飄進我的鼻腔,讓我忍不住想分泌口水。
為了分散注意,我轉頭看向他,問道:“那啥!”
“恩?咋了?”他有神的雙眼側目看向我。
“……沒咋。”我動了一下眼珠,舉高了手裡的食盒,“今天老闆做的很不一樣,也不知道方老闆會不會喜歡,呵呵。”
他看了一眼食盒,繼續往前走着,側目看我,微微笑道:“不會不喜。粥是老闆叫我請你家老闆做的。”
我被他勾起了好奇。
“方老闆喜歡吃這麼香甜的味道啊?”
他沒有回答,淺笑着低頭看了一眼食盒,說:“快走吧,等等粥該冷了,這粥溫熱才好吃。”
也對,昨天看他坐車回去的,所以家裡肯定離這很遠。
“好。”
念甯領我走到西街,經過了專門賣白事用品的鋪子,我們繞了大半圈,走到了一條家家都是大院子的街上。
大院子看要和誰家比,如果和許家比那肯定大了好多,可和春梧堂比那就小了不少。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大門前的台階要多很多。
每家的院子牆面都不是連接的,牆和牆之間有一道大概一兩米的間隔,牆都很高,要仰頭才能看到頂。
“那便是了。”他伸手指向不遠處第三個還是第四個院子。
“好。”我點了點頭。
一路上我基本都在左看右看,沒來過的地方總會好奇,未知總能給我帶來新鮮感。
可能是我慢了的腳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向我看過來,剛好對上我看來看去的眼睛。
他的眼神裡多出一絲不解,我尴尬地笑一聲。忽然想起昨天康平頂壺的事,我問他:“對了,昨天我走之前康平還在頂茶壺,他頂了多長時間啊?頭發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