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拿小螞蚱坐了回來,用手指點桌上的螞蚱一跳一跳,泛黃的紙被陽光照的金燦燦,連手操作的跳躍也多了一些靈活。
玩了一會兒,我玩出了經驗,原來它的遠近是看我的勁有多大。
一個這麼玩顯得有點孤單,我想了想,決定再找一個。
光坐着它不會憑空出現,我起來準備在地上仔細找找。
剛從凳子起來,就聽見身後開門的聲音,我回頭一看,那個大叔輕松地走出來。
他好像看了我一眼,直走了幾步,拐向他和小古董的房間。
随着小朋友說話聲更加清晰,看到柳如青和小古董跟小朋友們陸續出來,我本能朝他走了過去。
他和小古董似乎說了什麼,小古董看了看我,對我彎起嘴角,不等我及時回應,然後就和大古董一樣走向房間。
感覺他跟小古董說完話後,也注意到了我,并且朝我走來。
可是在我要跟他說話的時候,卻看他轉身攔住那些小朋友,随後輕微彎下腰。
“不要出院子,在院裡耍就好,曉得嗎?”
聽着他溫和的話語,小朋友們嬉笑着,不整齊地點頭,“曉得嘞!”
“嗯,去吧。”
我看從我身邊經過的小朋友,發覺沒有豆腐的身影。
他直起腰,轉過身來。
他轉身的瞬間,我還是沒有看見豆腐的影子。猜他可能在裡面,我想再往前看看。
他走過來,攔住了我的猜想,表情依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許姑娘,南拙去取書包,稍後便來。”
“……哦,我知道了。”看着這個我想看到的人,我不知道該說啥,不知道為啥想閃避他的眼神。
“嗯。”他輕緩地點了一下頭。
不想有無話可說的尴尬,我一通胡思亂想後問他:“豆腐呢?咋沒看見他。”
明知道豆腐可能在裡面,我問他這個會不會有病?
“今早接他時,我見他不是很舒服,便讓他明日再來學堂。”
“不舒服?”我急地湊進一步,“他咋不舒服?怎麼了?”
我看豆腐除了腿腳不怎麼好,别的都挺好的,怎麼會不舒服?
感覺他距離略有變遠,來不及我多想,他就說:“許是昨日走多了,有些受不住。”
知道不是别的病,我心急的感覺少了很多,“不是生病就好。”
他輕輕點頭,随後說:“許姑娘不必挂心,豆腐生性樂觀,身子的不快不會叫他難過太久,明日應當便會好受許多。”
聯想以前身體的毛病,和豆腐有相似的地方,正因為這樣,我知道他說得肯定沒錯。
我笑着點了點頭,和他說:“我知道,不樂觀也不能堅持到現在。”
盡管豆腐有很多不懂,可是别人的眼光不會因為他年紀小沒有,他所承受的是别人不知道的,不樂觀早就抑郁了。
“嗯。”他輕輕點頭,意外沒有走動。緩緩開口,微微朝我低下頭,“許姑娘若有閑,可以去問候趙先生,不算失了禮數。”
他的視線和眼神讓我從傷感中抽離,轉眼瞥向大叔關上的房門,覺得應該和大叔問聲好,我轉過頭,向上看他,點頭說:“好啊。”
“嗯。”他微微點頭說:“那我去看顧他們,便不耽擱許姑娘了。”
我回應過後,目光看他從我身邊經過。
側過身看他融入孩子的身影,我緩緩抽出思緒,理性地思考他為啥沒問我什麼?而且沒和我接觸的意思。
難道我猜錯了,難道他已經不想問我什麼了?
想來想去,我來到大叔的房門口,正要敲門,門卻被拽開。
“許姑娘,等急了嗎?”小古董眼含歉意,腦袋稍微往下低了點,“本以為今兒個要連許姑娘一同受教,我便放進一本許姑娘許會覺着有趣的書,既然改到明日,我想明日帶去也好,省得拿取磨時。”
他解釋的算得上流暢,可是解釋的越流暢,我看他的歉意就越明顯,搞得就像殺人放火似的。
他沒殺人,也沒放火,我沒催他的意思,當然要跟他說清楚,免得他抱歉死。
“不是,柳如青建議我跟趙先生問聲好,我是來問好的。”
“原來如此。”他腦袋輕微擡起了點,眼底多出了點笑意,緊接着回頭看了一眼屋裡,轉回來看着我說:“先生眼下正在歇息,許姑娘不必費時問候,他不會因此置氣。”
“哦。”我應聲點了點頭,順着他身邊流出的空間往裡看,但是因為門沒有全開,我看不到趙先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