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明白了,傻子就是我自己!
“呵呵……”
轉頭撇向她,微長的眼睛笑得輕彎,冷淡的疏離漸漸沖淡,我被氣到沒有話說,皺起眉頭,撅着嘴,摳了摳自己的手心。
“就欺負我不知道是吧?!”視線移向那桶魚,我重重地說:“等我找到機會的,讓你們倆提十桶!”
帶滿鮮紅湯汁的瓷盤,眨眼間從一旁瞬移過來,緊接着聽到斜前方傳來的聲音:“四桌的菜。”
手觸碰到盤子,我才反應過來我的下意識本能,不等我收手,她就松開了手,我不得已接住了盤子。
擡起頭看她現在的神情,笑彎了的眼睛重新染上了不可撞破的疏離,我帶着鼻腔哼了一聲,撇她一眼,快步走出後廚。
把菜放到四桌後,轉身時不小心和一個人相撞,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樣子,隻見他直奔後廚。
被客人叫着拿酒,常順過來把手裡的抹布給我,讓我去收拾他沒收拾完的桌子,而他去到櫃前拿起一壇價格中等的酒。
收拾幹淨桌子之後,我把堆了剩菜的碗盤、筷子、酒杯帶回後廚,剛好進去的那個人出來,一眼都沒正眼看我地和我擦肩而過。
我好像在祥雲園見過他,應該是那裡的夥計。
把剩菜倒進放廚餘的桶裡,接着把碗盤、筷子跟酒杯泡地下有水的銅盆裡,等客人少的時候回來洗幹淨,再給别的客人用。
飯館裡來的女客實在不多,即便有,多數也是年紀偏大的,和小喬的年紀不符。
估計小喬今年十八歲,小苗現在差不多也十七八,年輕人的長相不難看出來,就怕不出門,那才真的不好找。
把碗盤和筷子還有酒杯放回櫃架上,轉過身看見老闆把做好的菜放進食盒,我裝作沒看見,快步跑出後廚。
本來我就不想去,再說這個工作常順喜歡,剛好可以讓幫我背鍋的他獲得快樂,再好不過了。
從後廚出來,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老熟人,我笑着小跑過去,跟她打招呼:“吳大姐,你來了!”
她上次沒說完話就走了,這麼多天沒來怪想的。想知道她上次要說啥。
“哎,你做得蠻長久哦。”她爽快地說道。
“簽字畫押了,總不能跑了吧~”我像開玩笑那樣跟她說。
這就是玩笑,上次老闆說我都可以不簽,就憑這個,我知道我就算走,她也不會不讓。
吳大姐就近找一個座位坐下,習慣性晃了晃茶壺,自己倒着茶,調笑地說:“得便宜還賣乖。”
我來到她身側,上身微微下彎,手撐在桌角上,“唉,你們都這樣說,我的活也沒少幹呀。”
“呵”她放下茶壺後端起茶杯,擡手到下巴,“和你老闆說我來了,菜還是那些,酒也是。”
“好嘞!”我上身向上直起,點頭時看到她挪到嘴前的茶杯,杯裡的茶大約七分滿。想到她上次沒說完的話,我突然想明白了,“大姐,你上次是不是要跟我說倒茶的事?我記得上次好像就是給你倒茶,你要跟我說啥。”
“喲,腦殼靈光嘞。”說完,她托起茶杯,笑着喝了一口。
“姐,咋能這麼說,搞得我多笨似的。”我假裝生氣地回嘴,輕飄飄地撇開眼。
比起大姐我更喜歡叫姐,就是覺得大姐别扭,沒有姐順口。
“你笨不笨我哪裡曉得,趕快叫你老闆燒菜,我難得得空來歇歇,可不想和你打嘴。”她放下茶杯,從桌上筒裡順出一雙筷子,拿在手裡,在桌上點。
“好,我這就去。”
吳姐隔幾天就會來坐坐,每次都是一個人,說她是來找清靜也不像,這裡又是聊天的,外面還有街邊的叫賣、祥雲園傳來的戲聲,比什麼地方都要吵,來這躲清淨不太合理。
找熱鬧她還總是一個人,感覺很奇怪,我想不通也不好多問。
手離開桌子,我轉身去後廚,走到一半看到常順提着食盒出來,我對他笑了笑,“常順哥,加油!”
他看上去感覺很喪,比剛才還要疲憊,好像才反應過來,回應了我一下,就從我身邊走過,腳步很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