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他被燙手!
邪惡的念頭冒出來瞬間,餘光瞥見門外走進來的人,她受傷的手纏着紗布,端着一個很大的木質托盤,上面放了洗臉盆之類的。
包紮了傷是不是也上藥了?我走去,嘴才張開,她就從我面前走了一步。
“老爺,盥洗的物什已備妥,您要哪位姑娘伺候?”
先放下對她的關心,我幾乎沒有多想,堅定地大步過去擡手端盆,“我離得近,我來!”
不曉得有沒有暴露心底的慌亂,我吞了下口水,應該鎮定地把銅盆放圓桌上。
“呵”他笑聲使我腳步暫停,我收回要伸出的手,眼皮眨了好幾下,側目觀察他。他擡眼對我,語調聽着幾分意味不明的笑,“做不妥必罰。”
昨晚的嘴巴子在我腦子閃回閃去,我退縮的那一瞬,強迫自己鎮定,伸手快速拿走托盤上的棉布。
“大不了再來三十,我又不帶怕的!”
手拿棉布轉回身走沒幾步,手裡的布被他漫不經心地抽走,我眼看着他把布扔進盆裡。
“既然你想遭打,那便賞再你五十。”
昨天那三十下已經夠吓人了,我難以想象再來五十我能不能說得出來話。
嘴不自主地開始打顫,我分不清他是不是開玩笑,呼吸極亂地跟他說:“我随便說說,你别當真啊。”
他臉上稍微露出了點看得見的笑意,鼻腔和喉嚨共振帶出一陣暢快的笑音,深沉的眼珠從我臉上撇向桌上銅盆,“伺候吧。”
腦海裡的警報暫時消停,我頓時松了一口氣,轉過身把手伸向水裡,揉搓手感接近棉布的厚實布料。
将棉布擰幹,我轉身面向他,小走了一步,輕輕看向他搭在桌上的那隻手,“手上包紗布了,還用擦嗎?”
他直接用另一隻手解開紗布,眼神像是示意我動作。
他說的咬人是指這個?
想不到我昨天咬得還挺深。雖然有報複的爽感,可還是隐隐擔心他記仇。
用微小的眼神瞟他,看上去沒有别的情緒,和我對上目光後,他平淡地說:“還想以下犯上?瘋狗。”
我嘟囔着嘴移開眼,不滿地嘀咕:“明明是你想違法,正當防衛還有錯了?哼。”
然而隻能抱怨一句罷了。
我輕微彎腰,伸出攤平的手掌上溫熱的棉布,包住他不算粗糙的手,按照秋禾跟我說的來回輕輕擦了幾下,打開布,把布泡回盆裡,取走托盤上的幹布給他擦幹。
兩隻手都擦完,他也沒有任何舉動,讓我懸着躁動的逐漸平複,等擦臉的時候感覺自己動作利落多了。
單指展開布到他面前。
看到他微微仰起的頭,我本能地有些抵觸。
“要不你自己來?”我試探問他。
即便這張臉上有外露的情緒,但是我始終搞不懂他下一步會幹啥,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打我。
後腰有觸感的刹那,我的腿向前打彎,膝蓋撞進他大腿内側,握緊的布差點甩出去的同時,我發懵的大腦忽然傳入他的聲音:“自個兒說要伺候,還叫我自個兒動手——”
他捏了一下我腰間的肉,我瞬間失聲。
下一秒,他溫熱嘴唇貼上我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含笑:“你當我那樣容易讨好?”棕灰的眼珠移向眼尾,像是要把不敢動彈的我吃了,“呵,不長記性,夯貨。”
激得我頭皮發麻。
恍惚間,我想明白他沒有答應我的意思。
看他上身往後測輕微動,我準備把手裡的布蓋到他的臉上,打彎的腿逐漸發酸,停手往後看一眼,沒什麼力氣地說:“我想站起來,這樣使不上勁。”
向側斜的上身沒有影響他伸長胳膊攔截我身體的後移,感覺他沒有使勁的四指摁我的腰後側,令我本就不好動的姿勢更站不起來。
“不準。”他勾着嘴角。
他上身正了一些,随性帶笑的眼神就像看一場表演。
被迫成為表演者的我放棄反抗,伸長胳膊把布蓋到他臉上,吃力地讓腿不抖,微微晃動的上身使我的手使不上勁,想把布順着他的面部輪廓撫平都難。
眉骨下是眼角的凹陷,我曉得擦眼屎的步驟不能少,雙手同時伸了過去,剛要碰到面部凹陷的位置,沒想到抵在大腿内側的膝蓋猛然朝下滑,
“救命!”雙手本能搭上他左右肩膀,上身撞進了他的胸膛。
當我以為要滑下去的時候,一雙手卡進了我的腋窩下,把我提了上去。
他低頭瞬間臉上的布掉到我臉上,腫起來的嘴碰到砸臉上的布,令我本來就慌的心摻進熱辣刺痛,我飙淚甩掉蓋臉上的布,覆了水霧的眼看見他笑容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