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恩。”
見他點頭我就放下了衣服,緩過來看他快沒有的笑再出現臉上,“姑娘安心。傷多是皮外傷,莫得傷到要害。“收回手,站起來看自己身邊,“按我的方子服藥、抹藥,約摸半月能好。”
“那便好。”李運有和我完全不同的笑。我想問有什麼加速恢複的藥,他卻搶先開口,垂下眼問大夫:“那姑娘傷勢未愈,能否伺候老爺?”
“!!?!”什麼鬼啊?!
完全沒想到這,我震驚裡包無措,光速看向大夫,希望他看到我眼裡的拒絕。
可他沒給我一個眼神,平靜地看李運。
“姑娘能否伺候,還要看老爺心意,我隻管瞧病。”話說完,他轉頭對上瞪眼的我。我張開的嘴都沒發聲,他又轉回目光對李運說:“隻是依脈象瞧,腰上的傷不宜遭拉扯,否則怕會留疤。”
“你們不該問問我嗎?”我終于還是沒憋住,左手指自己,生氣地看他們一個平淡,一個發愣的神情,“受傷的是我,能不能做啥,是不是該問問我的?!”
大夫微愣的神情似乎細微疑惑,可也沒問我啥,而是看向面朝我的他!
沒有啥情緒的樣子卻讓我感到壓力,我強撐注視他的眼睛,好像看過就是赢了。
他沒給我赢的機會,馬上垂眸轉移目光,側目看大夫,微笑,“老爺那裡我會交代,請大夫先随我抓藥。”
他們再沒給我一個眼神,大夫拿走我腿邊的藥箱,特别默契地跟他走了!
我氣到呆住的眼睛再次閃動,瞅他們早走了好幾步,氣得我站起來就要追!
身邊的人抓住我上半截胳膊,我甩過頭瞪她。
她擡頭和我四目相對,平淡的神情多一絲堅定的目光:“他會和老爺說。”
我感受到她語氣裡的強勢,好像我不聽她的,就能把我扣這。
體能的差異讓我開始思考,李運問他的是傷勢,也就是說王八蛋不會經期傷害我。
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讓我邁出去的腳站回來,快速一屁股坐床上,看着随我下降的她,無奈地笑一聲。
“謝謝你啊。”我向她垂眼,她握我胳膊的手高舉,側身坐我的腿邊,我左手伸過去拉她,“我不去了,你起來吧。”
她有些呆的眼神看向我,沒過多久就松開我的胳膊,可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你要是莫得撒子吩咐,我坐這裡陪你得嗎?”她語氣很平,我猜她也累了,于是放開了左手,“好。我不用你伺候,你想坐就坐。”
她左半邊身靠床邊,仰視我的目光沒有移,慢了半拍張開嘴,“我就是來伺候你的,你不要我伺候,管事會叫别的丫頭伺候你。”
看她這眼神,我不由愣一瞬。
不自覺笑一聲,皺眉,上下眼皮微眯一點,輕咬牙,往前蹭屁股,鞋底蹭地,往下挪坐地上,側過頭跟她說:“你還真和秋禾說得一樣。”頭後仰着,枕到床邊,眼睛望着頂上,“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裡不用做啥,我能做的事都會自己做,你想歇着就歇着。”
“你同姐姐說得也一樣。”我眼睛側瞟她腦袋側靠床邊,眼裡好像帶一絲笑,“是一個不喜使喚的主子。”
不想聽主仆論調,我移開眼繼續看頂上。
“秋禾吃那個藥了嗎?”
“吃嘞。”她幾乎持平的語調有了些活躍的起伏,“她叫我謝謝你。”
“……幫我跟她說,答應她的事我做不到了。讓她以後再伺候别人的時候,别再有那麼多想法。”
推人上進不是不可以,可李玉不是她能算計的人,别下回真為别人陪葬了。
内心的悲傷引我側目,看她靠床的腦袋低下,她肩膀的高低動作像在幹啥。
我疑惑地坐直身體,見她從衣袖裡掏出一個……
我呼吸慢了半拍,盯着她手上看,張開的嘴遲遲沒出聲。
“姐姐叫我尋一個時候把它給你。”她雙手遞過來,送到我眼前。
我垂在腿上的手忽然有了反應,伸過去抓住它。看着上面髒兮兮的小兔子,我眼前泛起了水霧,打濕了我的眼睛,
“姐姐還有話叫我轉告你,我覺不想和你說,便不說嘞。”
柔軟的布袋經過幾天變得好硬,我一滴淚落到兔子身上,将髒污浸濕,快速向裡收緊大拇指,把布袋團手裡,咽了咽嗓子哽咽的感覺,甩過頭問她,“你說……她讓你跟我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