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得事,我教你。”
回去後我還是一天到晚叫媽的寶,學這個沒啥用,不過在這個世界有用。我很有精神地朝她伸脖子,“好呀!我要給你老闆做!”
她很快答應了我,而後說:“自個兒做不容易,個我陪你。”
“好呀~”開心地低頭繼續動,前面的棉花越來越多,我分神時忽然想到:“我想找一個他不在家的時間,你曉得他啥時候不在家嗎?”
視線剛落她臉上,見她搖頭,“我隻管看顧玉娘,老闆有撒子,念甯應當曉得。”
“行,等會兒忙完我問他。”
藕斷絲連的棉花拽了一半才有中斷的迹象,我扯過末端的須須,抱着一大團棉花轉過身,把棉花沿着邊慢慢鋪平。
有一大坨我推好幾遍都沒鋪開,打算動手壓平,左邊一隻手伸進進入視線,把厚厚的面團扯開,“太大要輕一些撕,但也不能斷嘞。”手拿起扯開的棉花,擡進我的眼前,耳邊聽她輕聲問:“曉得嘞?”
右手伸到她手裡的棉花上,看了看還是有些厚的棉花,側過頭朝她低了低,“嗯!懂啦!”
她手放下,露出淺笑,“自個兒琢磨太磨耗,撒子不曉得便問我,省心一些。”
看上去柔和又真誠的笑臉讓我答應得爽快。
鋪棉花還算簡單,除了剛才那次,沒啥不懂的要問她,我還算順暢地和她把薄布上鋪滿了棉花。
她把那塊疊好的薄布打開,将兩角遞給我,“把這鋪上頭,壓一會縫上再縫被面。”
她說得雖然和視頻裡有差異,但我和她鋪上去的效果又和視頻裡很像,我沒縫好棉被外邊,手摸不小的啥編織成的布,密密麻麻的縫隙裡能摸到單純的柔軟。
“你縫被我能幫你幹啥呀?”我眼光跟她穿鞋下地的動作移下了床,她朝這邊走了兩步,“先要拿物件壓實,等等再縫。”朝我前傾往旁邊摸了摸我散落額前的頭發,“咱能歇一歇”手放回自己大腿前,俯身面對我,”你還要吃棉花糖嗎?”
“嗯?”我有點茫然,“啥米花糖?”
她轉瞬很有耐心地笑了一下,“你說好吃的那個哇。有花瓣的。”
剛起來“民國版沙琪瑪”,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原來那叫米花糖啊!”笑容滿滿地沖她點頭,“要吃!”
簡易的繩圈沒有松緊,拽起來比較難,我擡着有些痛的胳膊,手在頭頂看不見的地方摸索,把馬尾纏進繩圈,扒拉幾下腦袋前綁不上的頭發,靠床邊坐等林女士。
聽見循序漸進的腳步聲,我下意識循聲看到她經過窗前的側影,身前抱着深色的大東西。沒多久,隔着什麼的腳步聲變得清透,她的身影随之來到門前。
深色的大東西原來是木盆,我見狀挪到床前,“我來幫你!”
“你坐着便好。”我腳底還沒碰到鞋,聽聲擡頭見她快了幾步,“隻是兩個木盆”走近的步伐引我視線轉正,她不久走到床前,“我自個兒得的。”
“兩個……?”我向下朝盆看,發現一個盆裡放了一個小的。
眼光不自覺跟放下的盆移棉被上,見盆裡的盆裡放一盤點心。
她在盆外側的手移至盆裡,拿出那盤點心,“等等我再拿一壺蜜水來”點心盤向我端來,“你先吃。”
我笑眯眯接過點心,目光掠過剩的那幾塊點心,和她說:“好。”
瓷盤放大腿上,我見她的動作,提出要幫忙,她雙手拿出裡面不算小的木盆,“我自個兒來就得”重重壓到棉被上,側過頭對我露出和力量相反的溫柔,“你先攢攢力氣,等等還要幫我燒火嘞。”
炫吃的自然比幹活安逸,我眼彎笑着點頭時垂眸拿起一塊,貼近嘴邊說:“那我先吃,有需要就叫我!”
兩個大小不同的木盆并排壓被上,她輕微調整一下位置,而後出去端托盤帶一壺水回來,從桌上拿了一隻茶杯,放托盤上倒水,“喝一口也好解膩。”
嘴裡的點心剛好消滅,把嘴邊的渣子塞嘴裡,再放下手,看坐我身邊的她,“你也幹好久的活,應該喝水歇歇。”
她和我側歪着的目光對視,嘴角淺勾,眼光朝外側瞥,“那裡還莫得鋪棉花嘞”話語間目光移回我臉上,“我坐一下,鋪好再喝。”
說坐一下,她真沒坐多久。
我咬米花糖,看她蹲床前,把近乎透明的镂空的布從外向裡對折,外邊對齊床邊,接着拿布包裡的棉花一步步鋪布上。
現在的腿蹲下會疼,腰間的傷大概也會擠到,我消減了幫忙的念頭,挪大腿向床尾靠近,把木托盤也挪過來。
她鋪得應該能方便一點。
嚼糖的齒間漸漸停下,我眼光跟随兩手空空起來的她,含糊地說:“蒙萬了?”
可能吐字比較旁人不可聽,她側來的眼神明顯愣了一下。我急着咽下去間,她好像突然明白,浮現一絲微笑,點頭道:“能歇歇嘞。”擡腳,步伐走向這邊,“我去拿杯來喝水。”
拿起托盤上的茶杯,朝嘴邊貼,清甜的蜂蜜水沖掉嘴裡有點濃的甜香。茶杯放下,我看走到面前的她,對她的側臉開心點頭,“好~”
她很快回來坐我身邊,倒半杯水喝。
大概是喝完了,她把茶杯放我用過的茶杯邊,側低的腦袋順勢對我擡起,我随之漸漸見她唇間的笑意,“等等我去取物件壓那塊新的棉花,裡外加起來應當還要壓一刻兩刻,眼下得空,咱去熬紅糖?”
這才是說好要做的事,我二話沒說就答應她,張嘴笑着把托盤從腿上單手順下放床上,“好哦!”忍耐腿疼和腰間的強烈站起來,側轉過身向她看,“那走吧~”拉她正在随上身上升得手,她淺淺垂眼和我短暫四目相對,柔聲說:“得。”
她眼神稍微偏向我,手自然伸前面推開竈房的門,“你在裡頭等我”左腿邁進竈房,“我取物件壓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