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甯向他身邊側目,“你幫他拿燭台。”
米花糖的口感和第一次吃到的一樣脆,甜香似乎來源于裡面的花瓣,果仁帶來的質樸綜合了甜味,我沖他們笑:“一樣好吃!真厲害,頭一回就做這麼好。”
看清康平貌似餓了幾天,端着碗,一口菜一口飯地不停吃,看上去比學一下午的念甯都累。這種感覺多少有點主觀,但念甯吃飯吃菜不緊不慢,比康平是簡直文雅。
還有空跟我說:“這不是我燒的。”念甯夾起一塊身前盤裡的肉,“這是錢師傅教我時自個兒燒的,我燒的火候摸不準。”說完,肉和飯咬進嘴裡。
身邊的他伴着笑音歎了聲氣,随着聲音側目,見他端自個兒喝湯的碗起身。
“慢一些。”他上身朝斜前俯,碗放到康平那邊,“喝些湯,莫噎着。”
康平的眼光朝他看一瞬,放下手端的碗,笑着端起湯,“好!”
喝湯的樣子,好像灌。
看得我都分不出心吃米花糖,有點詫異地看着問康平,等不及問:“打下手咋這麼累?不會是從撿樹枝開始吧?”
他應該坐回了我身邊,我又感覺到腦後的溫度。
康平停下喝湯的動作,卻沒回我,而是眼珠朝一邊偏了偏,再回眸露出明朗的笑,說:“過幾日姐姐就曉得嘞~”
“……嗯?”感覺自個兒的眉漸漸皺起了疑惑,我思索着咬一口米花糖,邊嚼邊想明白一點東西,側過頭看撫摸我的人,含糊不清地說:“甯角塌學我的吧?”
觀察他,越觀察越近!
腦後的手早脫離腦後,他胳膊放下間目光似乎在我臉上停頓,轉瞬無奈地輕笑,刮了下我的鼻梁,“我可莫得小姑娘靈,曉得舉一反三。”
我皺了皺鼻子,轉頭看康平,一直看到他們吃完也不停。
“姐姐……”康平端碗放念甯手裡的托盤上,眼神躲閃地好像避着我,“你瞧得我毛毛的……莫瞧嘞,我真不能說。”
總算曉得秘密擺在眼前卻一片迷糊是啥感覺了,我的心好癢!
手落桌上,撐起身子,兩步快到康平身邊,躲的時候我正說:“有啥子還瞞着我?我還是不是你姐姐嘞?哼!”
康平也不退了,認真對我點頭:“是!”認真說:“你是我最親的姐姐!”轉瞬跳念甯身後探頭,“可,真不能說!”
康平一溜煙跑出一道殘影,我指着閃過的影子,“你——!”追過去,“給我回來說清楚!”
眼看康平跑到他身後,跑出屋子,朝屋裡回過頭,“全是好意!不能叫姐姐壞了它!”
我起步追去:“你不跟我說,那就是壞意!”
突然坐着的身影站起來閃現眼前,我腳還沒刹住,他勾唇笑着,雙手抱住我的肩。
“腿上也有傷,走太快不妥。”他朝我低頭,眼神似乎在溫柔安撫,“他不說,你急也莫得用處,不如等幾日,就當一個盼頭。”
我撅嘴抓住他衣袖,動了動肩,“我就是想知道嘛,聽話聽一半好難受。”
他柔和笑笑,“咋會難受嘞?”右手牽着我左手手腕,眼神看着我,帶我慢慢走,“我的小妹,大秘密包着小秘密,叫我等着許多秘密”在他坐過的凳子邊停下,我順着他的力坐下,看他玩笑似的說:“我倒不覺不好受,蠻有趣的。”
“我……那……”回旋镖全砸自個兒身上了。冷不丁不曉得咋反駁,抓自個兒的褲子,有點急了,反而硬氣起來:“你多大我多大?我、我比你小,耐心就小啊!就是等不及等不及啊!”
還是不夠有底氣,我眼珠偏了好幾回。
強行要定住眼珠的想法讓我看見他幾秒内眼神的變化,微微愣又像呆了,轉瞬眉眼舒展柔和,淺張開的唇齒好像紮破的氣球張大一點,帶着氣“哈……”地笑出聲來,活躍而不斷,接着笑彎了眼。
當下我沒心情聆聽悅耳,隻是悶着氣說不出話,哼了一聲連餘光都不看他。
念甯端托盤走出去前好像側過來一眼,我錯開投來的目光,見念甯跨過了門檻。
下一秒聽他笑聲漸漸收,隐隐見身前籠罩來陰影,“是~”好像哄人的語氣和腦後的溫暖一起貼來,我臉側被動觸碰柔軟的布料,氣氣地感受他的撫摸,“小妹的年歲小,不易耐下性子,咋好磨小妹的耐性?不該,不該。我陪不是,得嗎?”帶點玩笑的意味,但玩笑尾音都很柔和,我感覺暖暖的,嘴裡依舊鼓着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