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覺後頸被擡起來,那隻手漸漸滑到我背後,我被托起,有點奇怪。
我擡了擡很重的眼皮,慢慢往身邊看,反應幾秒發現他圈住了我,我靠他懷裡。
“啊?”我有點懵。他眼底淺笑地垂眸向我,溫柔而包容地說:“這樣抱你起,巴适嗎?”
是要他抱我了嗎?完全記不起來了。
不過……
我窩了一點。
感覺很舒服。
“嗯嗯,好巴适。”
腦後被撫摸了兩下。
上半身斜依偎在他懷裡,他用布給我擦着手,我偶爾擡擡眼皮,突然跟他說:“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和我到山頂,我跳下去,然後你接住我了。”
“能接住便好。”他左胳膊攬着我,帶着笑意,上身向右,“你跳下去做撒子?”手指慢慢碰到雪花膏,壓着拿手裡,放腿上。打開後蘸一點,低頭抹我臉上,“莫不是想飛?”
涼涼的感覺讓我清醒一點,他手指抹到眼睛附近,我眯了下眼,輕輕搖頭,“不曉得,記不清啥感覺想啥子嘞。”
他眼裡含着淺笑,仔細而認真地抹我臉。
“你這小腦殼,是難琢磨有撒子奇怪念頭。”
不曉得他吐槽還是調侃,我撇撇嘴,轉眼看透光的窗,“哼,那就多琢磨嘛。”
“得~”他輕笑。随後讓我意外地,捏着我的下巴向他轉頭,皺眉連擠着的眼睜大大的,見他有些專注的神情,“我多琢磨。”
有一種被窩裡的安穩,我沒再和他拌嘴。
感受着滑滑的感覺逐漸均勻。
他似乎滿意地摸摸我的臉,眼底溢出的笑更濃,“看來蠻好用,過幾日我托人再去買些。”
聽他說的,我也不自覺摸了摸。
“嗯?……”細細感受,對他笑道:“是哦~”
就連指縫哥哥也不放過,抹的過程中縫隙都熱了。
哥哥給我擦完手,為我編發。
我想應當不是錯覺,“你編得更快嘞。”
朝左邊偏後側目,我有點意外這個發現。
他好像勾了嘴角,話音伴笑,“每日編着,若還不快,我便白當哥哥嘞。”
想向他轉身,剛動一下就被推回了腦袋。
“當心扯痛。”忽略他語氣中的無奈,我就這樣使勁朝他看,“你才不是白當,你是最好的哥哥!”
他眼光向我停留幾秒,随後笑意更深,順了順我的辮子,“小妹說我好,我便認下嘞。”
頭發編着,感受到他的眼光。我正想朝他動眼,聽他說:“今兒叫張大夫或小張大夫再抓些抹的藥,不然新添的傷不曉得幾時好,藥不夠便不妥嘞。”
“我沒啥感覺的,其實不用在意。”
結合以前的傷,感覺不太明顯,但哥哥過分在意。
“你這樣子準不上心。”他略帶無奈地說:“等等我與康平再說一回,省得你記不得。”
他給我頭發收着尾,我就聽門被推開的聲音。
“師傅,姐姐。”見康平開朗笑着走過來,“姐姐洗完了嗎?洗完,水我端出去嘞。”
“洗完了。”我說完,康平把椅子上的盆端了起來,“好嘞。”随後朝我身邊看,“我去屋裡等伺候師傅盥洗。”
他應了一聲。
康平出去不久,他起來俯身順了順我額前的碎發,漸漸摸我腦袋,“我好嘞便在外頭等,你拾掇妥貼叫我就得。”
炒菜少了辣味确實沒那麼好吃,我有點想前天吃的菜,現在吃得慢慢的。
康平應當沒我的感覺,吃得蠻快。
“咋嘞?”回過神看哥哥往我碗裡夾菜,我握着筷子的手,小手指勾他袖口,有些怨念,“還要忌口多久呀?我想吃點辣辣的菜。”
他換手拿筷子,反手輕柔地拍了拍我手背。
“原先十日就不必忌口嘞,今兒叫康平問問大夫。”那隻手放下筷子,伸過來摸我的頭,眼神包容溫柔,“乖乖,忍一忍。”
“我自個兒問就好。”
“姐姐”聽話語看康平夾着一塊肉起身,繞過他身後,過來,“這湯裡的肉很鮮”在我和他間朝前,把肉放進我碗裡,“快嘗嘗。”
他笑笑,“身子不爽還不顧着忌口,醫館的大夫可是要惱的。”
自個兒邊上的那碗湯一直沒喝,現在在他們的目光下吃下那塊肉,确實有種清透的鮮,我當即說道:“好吃!”
當我說完後,湯裡的肉就源源不斷地送到我碗裡,我快吃飽才注意到他平靜溫柔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