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本是想要先發制人,讓對方慌亂她才有機可乘,可是仇萬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候卻打亂了她的陣腳。
要知道蘇家将原主護的十分緊,外面的人除了知道蘇家的大小姐叫蘇洛洛外可沒人見過她長什麼樣。
因為身體不好,原主父親鮮少讓原主出門,也就是最近拜入了朔雲宗這才出了幾次門。
而且白洛洛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沒有見過仇萬,就是原主的記憶裡都沒有。
“怎麼,蘇小姐好像很驚訝。”仇萬半蹲下來,變出一把匕首,輕輕地抵在她的咽喉處。
涼涼的,白洛洛下意識地避讓,但是下一秒卻跟被點了穴一般,不敢動了。
隻因為那把匕首移到了她的心口處,她似乎都能感覺到那刀尖,刺刺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誰的。”白洛洛穩定住心神,盡量讓自己忽略心口處的異樣,擡眼看着他,“誰告訴你的,劉若瑤?”
“嗯,也不是很笨嘛。”仇萬聽到她的話輕笑一聲,手中的動作頓了下而後将匕首扔到一旁,站起身來,口氣中帶着嘲諷的訝異,“看來仙門也不都是些傻子。”
“瞧瞧吧,看畫的像不像。”
話音剛落,白洛洛的面前就被扔下一張畫卷,她伸手撿起将它展開,畫上是一少女的面容,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這可是你的同門好友一字一句描述出來的。”仇萬本想看見少女氣憤的模樣,但卻見她氣定神閑地欣賞起來,本來調笑的心情頓時消失不見,神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怎麼,不生氣嗎?”
這有什麼生氣的,什麼都沒自己的性命重要,這要是她,她都能自己畫。
不過仇萬這人也實在是惡趣味,明明知道無論是誰被昔日同門出賣一定不會有什麼好心情,還非得告訴她。
嘿,她還非不如他的意。
白洛洛輕輕聳動了一下鼻子,盤坐起來,認真欣賞起來手中的畫,嘴中裝模做樣地評論道:“畫的是挺像的,不過這是誰畫的,有些細節還是要把握一下啊,滿分十分我就給九分吧。”
剩下的一分是怕他太驕傲。
“哼。”仇萬沉默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動作,臉上并沒有惱怒,隻是略有些諷刺地勾了勾嘴角,冷冷道,“看來蘇小姐的心态很好呀,希望等一會兒還能看見你的笑臉。”
說完,轉過身,朝身後擡了擡手。
白洛洛沒懂他的意思,但下一秒就懂了,立刻就有人上前将她扛着扔到了院落中央,而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身下紅光亮起。
這是一個法陣,甚至還是一個獻祭法陣。
好嘛,她現在大概知道仇萬這個家夥到底是要做些什麼了。
在這個世界中,隻有人的壽命最短,但這并不是說仙,魔和妖的生命就是永無止境的,他們也會死,隻不過時間長了些,可能是幾百年,也可能是幾千,幾萬年。
但即使壽命再長,也怕出了意外,一旦出了意外,特别是魂飛魄散的話,那便是怎麼救都救不回來了。
而就最近冉江發生的這些事情,專殺未出閣的少女,據她了解已經有80個少女遇害,而且就看今日的那些符紙還有現在她身處的這個獻祭陣法。
再聯想到那個人口中現在并不存在的蘭護法。
顯而易見,仇萬他要複活蘭護法。
但作為魔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世上即使是魔,一旦死了也就再也回不來了,除了用那個法子。
那是她曾經攻略時聽說過的一個魔族禁法,若想複活魂飛魄散之人,要先取八十位少女的心頭血,而後用一名八字全陰的少女的身體做引,再用心中所念之人的貼身之物以法陣獻祭,方可喚回。
而要是白洛洛沒記錯的話,原主好像就是八字全陰。
白洛洛:“……”她怎麼覺得她好像被騙了。
看這陣仗,好像一切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她來一樣。
而她卻是也沒猜錯,看着法陣開始運轉,仇萬臉上的欣喜再也壓制不住,瞳孔中滿是喜悅:“哈哈哈,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刻,蘇小姐,這還要謝謝你啊。”
法陣一開始運轉,白洛洛突感渾身無力,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從腦中發出,她的四肢百骸一時間如針紮一般疼痛不已。
靠,到底是誰出賣的她。
白洛洛忍着身體的疼痛和大腦的眩暈,尋找着那一線生機。
“仇……萬,這樣是找不回蘭護法的。”白洛洛眼前發黑,猛地捂住了腦袋,掙紮着開口。
她的魂魄在被這法陣抽走,她必須馬上讓這法陣停下來。
仇萬以為蘇洛洛是在做最後的掙紮,看着她痛苦的樣子,勾了勾唇,道:“蘇小姐,别掙紮了,放輕松,就當作睡一覺,一覺醒來一切就好了。”
他媽的,真一覺醒來裡面的芯子就要換人了,說的輕松。
白洛洛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虛弱,知道留給她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于是悄悄拿出了早就藏在衣袖裡的一張符紙,然後捏決将它毀了。
仇萬本來處在極大的欣喜中,但突然看見法陣暗了一瞬,接着竟然徹底暗了下去,他大吃一驚,正要上前查看,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倏然轉過了頭。
隻見竹林深處,一陣紅光襲來,竹葉倏倏飄動,守着法壇的魔族人突然人頭落地,一截雪亮的銀光晃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紅鞘銀刃,是流雲劍。
系統:宿主,鐘一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