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白洛洛正處于好感度升高的驚訝中,方宗主自是沒有注意到他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見她低着頭不說話,還以為是女孩子家的小脾氣,于是笑着伸手指了指她,看着鐘一舟緩緩開口道。
“嘿,你看,這麼多年了,這脾氣還是一點沒變。”
說着,拿起杯子送到嘴邊,卻頓了頓,目光從白洛洛沾有血迹的衣襟移向鐘一舟沉默不言而微微鎖着的眉頭。
“對了,洛洛啊,這次下山有沒有遇見什麼事。”方宗主放下杯子,突然詢問道。
白洛洛被他問的一愣,遇見什麼事,這是要為她出頭的意思嗎?
難道這老頭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打算追究她偷跑下山的事了?
她感覺有詐,這要是蘇洛洛的話,此刻必定會将自己受的委屈統統說出來,要那些人都得到懲罰。
但白洛洛能感覺到宗主在問她的那一瞬間身邊這人轉瞬即逝的僵硬,甚至連握着茶杯的手都緊了緊。
白洛洛低頭,沉默了一瞬,最終還是抿了抿唇,作為難狀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身旁。
“怎麼,一舟他們做了什麼。”方宗主雙目微眯,語氣都嚴肅了起來,“沒事,說。”
她能感到身邊的人緊繃的更厲害了。
“宗主伯伯,師兄他們都很好,是我,我……”白洛洛垂下頭,一臉内疚的樣子。
“你?你怎麼了。”方宗主淡淡道,目光卻望向另一個人。
鐘一舟的身體似乎有些緊繃,片刻,不知他想了些什麼,吐出一口氣,緊握着茶杯的手松開,突然起身作半跪姿态,正色道:“師父,是弟子不力,沒有保護好小師妹,還請師父責罰。”
“不,不關鐘師兄的事,是洛洛自己擅自下山,還讓師兄師姐他們分神照顧我,洛洛知錯了,還請宗主伯伯不要責怪師兄。”
白洛洛見宗主的目光落在鐘一舟的身上,神情并不好看,立馬起身跪在他身旁揚聲,語氣懇切。
“如果一定要一人受罰的話,那就讓洛洛好了,本來就是洛洛的錯。”
“蘇師妹,你不必。”
“鐘師兄,你别再說了,這本就是我犯下的錯,不必讓别人來承擔後果。”白洛洛出言打斷了鐘一舟的話,擡首看着前方。
“一舟,你先出去。”方宗主這次是真的動氣了,之前雖說語氣嚴肅,但是面上還能找出一絲笑意,但現在分毫不見。
“師傅,可是我。”鐘一舟還想說些什麼。
“出去。”方宗主一改剛才的和顔悅色,根本不打算聽他說些什麼,厲聲道。
“是,弟子遵命。”鐘一舟目光落向身旁的女子,隻見她一臉冷靜,似乎已是下定決心的樣子,終于還是起身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一出珍玉堂,他本可以回到處所漱洗幹淨,然後好好休息一會兒,但不知為何,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他站在門外不遠處沒動。
一開始,白洛洛以為宗主老頭真的生氣了,可是鐘一舟出去之後兩人僵持了好久,都不說話。
她還想着要不要說些什麼,就聽見一聲歎息,然後擺擺手讓她回房休息去了。
對于宗主老頭這奇怪的行為,白洛洛微微聳了聳肩而後行禮退下。
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又不是真的要在這過日子的。
一出門,白洛洛就見早就應該離開的鐘一舟在不遠處負手而立,像是在等什麼人。
誰,她都沒勾搭上,那個小妖精先行一步了。
白洛洛心中警鈴大作,滿身的疲憊都抛諸腦後,立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一舟師兄,在這等誰呢,嗯?”白洛洛疑惑地左右看看,這裡并不像有人會來的樣子。
鐘一舟身體一怔,回過身,發現是她,目光在她身巡視一番,除了昨日那些之外并沒增添什麼外傷,神色一松,
但下一秒卻又語氣緊張起來,看了一眼她身後,道:“師父他,沒說什麼嗎?有沒有責罰你。”
白洛洛:?
原來小妖精就是她啊,不過鐘一舟什麼時候會主動關心她了?
稀奇。
“沒有,師父他不忍心責備我的,師兄你就放心吧。”白洛洛搖了搖頭,并沒直接說其實宗主老頭身也沒說,而是換了一種說法,反正她也沒騙人。
“真的?師父他沒有……”鐘一舟有些疑惑,畢竟這次确實有些嚴重,他不相信師父會對這無動于衷,除非。
鐘一舟的視線看向面前的人,心中一沉。
除非,有人将責任全都攬了下來。
白洛洛見鐘一舟突然滿臉痛色,十分沉重地看着自己,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對着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一舟師兄,你,這是,在關心我,對吧。”她向前一步,視線緊緊鎖定,目光殷切。
“我。”鐘一舟下意識地就要脫口而出“沒有”二字,但突然看着面前她的笑容,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的眼睛也可以這麼亮,亮到他不敢直視。
“嗯。”鐘一舟偏過頭,躲過了她的直視,低聲道,“畢竟我是你們的大師兄。”
後面這句明顯就是他臨時補充的,不過白洛洛并不在意這些,因為就在剛剛,系統告訴她,好感度又上升了,而且整整上升的30點。
鐘一舟的好感度已經到了55/100,快摸到及格的邊緣了,這可是她第一次拿到這麼高的分數。
白洛洛掩藏不住的喜悅都顯露在臉上。
“哦~,原來是這樣啊。”她為了不讓自己的喜悅太明顯,故意低首,壓低了語氣,聲音囔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