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阿妲呢?你們族落從來喚作女鞑,入鄉随俗叫做墨妲鎮想必也是與阿妲有關吧?”
“是,這名字還是崤縣鼠疫時候,有外人來此處向我們打聽藥方的事,神女悲憫,我們自然也有普濟天下的心,隻是夜月草難得,我們隻能如實相告,可漸漸的來的人越來越多,竟都是安妲招來的,後來我們便不再答複任何話,故為莫答,縣令說此二字不夠文雅,更‘莫’為‘墨’,又有墨妲。”
“原來如此。”李青棠示意許司一不要說話,搶在李景谌前面問,“你是說,你們有夜月草?”
“是,從前有,後來來到中原後便在沒見過,那次鼠疫所藏之夜月草悉數用盡,再沒有了。”
“許大夫。”
許司一上前,他獨有的夜月草的清香瞬時将李青棠和女鞑族那人籠罩其中,那人眼睛一下子亮了:“是,夜月草的香氣。”
李青棠點點頭:“可惜,我們也沒有夜月草了。與楊公子在舊院時為了救那幾個病人,用盡了。”
“舊院?病人?”
“是,那些是楊公子救下的災民,不過……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們尋我來所為何事吧。”
李青棠讓許司一暴露的原因是像确認這些人是不是真的識得夜月草,倘若識得,那麼舊院的幻萼就很有可能是楊闊做的。
可是不對!
等等!
李青棠倏然睜大眼睛,她想到一件事,晴天霹靂,像什麼東西轟然砸向她,四肢百骸,冰冷極寒。
怎麼可能對呢?
崤縣的鼠疫,楊市一家的疫疾,幻萼相似的症狀,上百狸奴,神秘的白玉令……
怎麼能對呢?
“大人?大人?”紅尾輕輕拍着李青棠的後背,李青棠肩膀聳動,原是被吓到了,才發覺嘴唇發幹,心跳加劇,忍不住的幹咽。
女鞑族一定知道夜月草是什麼,與夜月草同生的幻萼必然不會陌生,鼠疫的症狀與幻萼的症狀那般一緻,于是用了夜月草,是誤打誤撞?
“大人?”女鞑族的人也叫了李青棠一聲。
李青棠口中極幹:“奧,沒什麼,請繼續。”
李青棠看了眼楊闊。
故事便又從楊闊開始。
“先生尊名?先生與我說了這麼多,還不知先生尊名。”
那人先是一愣,後說:“賤名不足提,大人若是想要個稱謂,便叫我老五吧。”
“五先生。”
五先生又是一愣,旋即道:“承蒙大人這一聲五先生,我在族中排行老五,是族中本代祭祀。”
“原是祭司大人,幸會,幸會。”
“大人客氣了,咱們還是說事要緊。”
“是,祭司大人請講。”
“那是去歲驚蟄,神女阿妲誕于驚蟄這日,故而每年驚蟄我們都會有盛會,自然,我們是不稱驚蟄的,我隻是為了讓您能清楚一些,是驚蟄那日。”
李青棠點頭,示意五先生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