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不知了,此事若是辦好了乃是好大的功勞。”
“是啊,好大的功勞,可若是辦不成呢?”
“這麼大一件事,嘶~杜指揮使,此事若是辦不成會有什麼後果?這可是涉外。”
是啊,這可是涉外的事。
梗住了,兩人面面相觑,說不通啊。
忽然李青棠笑出聲胡說八道起來:“莫不是皇帝想讓李景諾當太子……”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還是你我想多了,皇帝之所以禁足李景谌就是做給我看,陳州一事李景諾牽連在内,他既想拔掉徐安又想留下李景諾……也不對啊,陳州一事一旦事發無異于當初的李景曜,也不是接待外使能相抵的。”
“那麼抛開這些暫且不論,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的計劃?我讓杜熙給原沛安送了封信,在信中我說我好好想過他的話,深感不錯,故而待我入宮時我會好好籠絡宮中貴人,麻煩他在宮外幫忙支應,譬如我想試婚女使是我的人。”
“禮部管不了這件事吧?”
“當然管不了,可原沛安和司天監的監正是好友,縱然這女使該有明華宮選,有禮部和司天監從中斡旋,又有我在宮中相應,我覺得不難。”
“嗯……可是皇後娘娘可不是好相與的。”
“萬幸她這皇後做的也艱難。”
“你想從其他嫔妃下手?”
“五皇子進組,裕妃恨透了我;淑貴妃與我算不上是恨,但也絕不能相交,她與李景言是一樣的,心思深;三皇子又是這樣的處境,德妃娘娘我也不曾考慮,其實看來看去要想利用後宮的妃嫔做事簡直是癡心妄想。”
“但是呢?”
“但是我可以攪亂這潭水,雲嫔娘娘和安婕妤還在蘭溪宮關着呢,聽說本來皇後和貴妃娘娘兩廂鬥得如火如荼,因李景諾接了外使的差事,德妃娘娘又成了衆矢之的,這個時候很适合做些什麼。”
“那我呢?你想讓我做什麼?”
李青棠看過去,她還真有事安排給杜寒英:“聽說,聽杜熙說太醫殿宋祁要與沈相三女沈茹夢定親,你我談過此事,彼時你說沈家三女驕縱跋扈,沈相溺愛之,她喜歡宋祁沈相卻未必,但如今看來不是沈相愈發寵愛,就是這個宋祁身上有什麼可利用的,我想讓你同他往來一二,就像原沛安那樣。”
“這個嘛……”
“要是許司一在,這件事我會交給他去做,現而今他不在,隻能是你去,我知道你去也有些惹人耳目,但我不放心這個人。他是個新人,不深厚,與那些浸淫多年的人還不一樣,從他身上容易下手。”
“未必,當初他與許司一結識難說沖的是不是你,不過我可以試試。”
“有勞了。”李青棠沖杜寒英拱拱手,“你呢?你想讓我做些什麼?”
乍聽此話杜寒英有些驚訝:“我?你是說我讓你做些什麼?”
李青棠則一副“當然”的模樣:“是啊,你我雖同路,但這一路上所遇那麼多,你在意的和我在意的未必都一樣,這是我的局,我想你有你的局,我不想你對我言聽計從,你也不該為了讓我相信你而一味遷就于我,你我之間猶如唇齒,唇亡齒寒的道理古來講之,我不需要一個傀儡式的盟友,我們應當是有商有量、同進同退,我有過錯你告訴我,你有過錯我也告訴你,這樣才是長久,而不是其中某一方做上位者,至少我是不喜歡的。”
杜寒英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他看着眼前的人,覺得命運待他也不是那麼刻薄:“我想在你這裡打聽一件事。”
“你問。”
“你在花山時是否聽說過一個叫聞人翾的女子,算起來應當是我父親一輩?”杜寒英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字。
李青棠看後想了想,搖搖頭:“沒聽說過,但聞人這個姓氏極罕,我卻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我想想……聞人……聞人……嗯……聞人……聞人以安!我想到了,是……”李青棠話到嘴邊卻沒出口,她問杜寒英,“我能不能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杜寒英也沒打算隐瞞:“是這樣,最近一些時日我父親讓我接手了一些事,其中還有關于輔天閣中九公的事情,父親他做事總有條理,九公連同他在内以姓名作為區分,其中憫蒼公那裡有一方手帕,上面繡有‘聞人翾’的字樣,我問過父親,可他不肯言說,其中似乎有隐情,關乎父親又與憫蒼公有關,才想問一問。”
李青棠說道:“若是在老師那裡看見的,倒也合理,說不定是他朋友,聞人這個姓氏我在師哥那裡見過,師哥也有一方手帕,不過他的手帕陳舊且皺,上面也繡着一個名字,叫聞人以安,起初我以為是一句話,像是惦念遠方的朋友,聽聞安好的意思,師哥卻說那是他從前的名字,師哥看着那手帕心情并不好,我也沒多問,應當是老師将他帶回花山之前的名字,至于杜公,他們同朝為官,相互認識是否也合理?”
“合理,合理。”
這之後兩個人莫名其妙都不說話了,還是杜寒英問:“剛剛說起許司一,他倆幾時回來?”
李青棠思索着:“應當快了,隻要一切順利,很快就能回來,欸,那日我給你出的謎題你可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