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慕冶把她抱到卧室裡，兩個紙人也知道出了事，一個個吓得不敢動彈，變作了巴掌大小，趴到桌上，乖乖等着。

她渾身都疼，吸着氣，他一點都不敢用力，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心有餘悸，幸好他在。

莫梵花一雙細眉擰緊，害羞都忘了，面色還紅着，神色卻是冷然，她如今見了那蛇神的分身，這次不是在宋熠澤身上，不是隻見到一條尾巴，她親手抓過它，感受過它的力量。

“這邪門玩意兒留在世上定會害人，什麼神，呸！”她身上隻裹着浴巾，渾身濕透，縮着身子，接過韓慕冶遞來的浴袍，眼眸裡熠熠生光。

她生氣的樣子分外迷人，又是一種不同的樣貌，韓慕冶替她撩起頭發，用浴巾擦幹，“那不是神，比鬼還可恨些。”

“對，明天我就要讓它現原形。”蜷着腿，上面一道道青紫痕迹泛了出來，本來不是鬼，她可以不管，可現在惹到她頭上，她一定要讓那條長蟲好看！

“嗯，我和你一起。”韓慕冶手裡的動作頓了頓，他的眼神落在那片青紫之上。

“鬼和尚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有時候也能用一用。”

他的表情極淡，但莫梵花已經感覺到他的怒氣，韓慕冶的陰氣比起平時更重了幾分，要是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鬼要被招過來，但宋家的宅子裡，到處都是禁制，竟連孤魂野鬼也少見。

到底是常年請高人來布置的，錢并沒有白花，莫梵花嘀嘀咕咕，又生氣又疼。

本來這都不算什麼，隻是幾條印子，當年再重的傷也有，可每次隻要韓慕冶在，她好像就變得嬌了，一點難過就覺得委屈。

“我變弱了。”她咬着唇，看着韓慕冶擡起她的腿，輕輕吹氣。

他的指尖從那些被勒出印子來的地方撫過去，特别小心，好像她差點被碾碎，于是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真的要碎了，變得很嬌貴。

“哪裡弱了，别人遇到這樣的東西，一定怕得不行，我們花花直接上手，要不是沒穿衣服，一定已經拿下它了。”他托着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肩膀夾着手機打電話去問管家要藥油。

沒想到韓慕冶哄起人來，居然和哄孩子一樣，能這麼睜眼說瞎話，她撲哧笑起來，用腳踢踢他，“我說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變弱，是我心裡，變弱了，以前這點算什麼呀……”

她歎氣，“你把我寵嬌氣了。”

“隻是作為男朋友應該做的事，怎麼就叫寵了？”韓慕冶不以為然，他還有很多沒有做。

她不說話，他就蹲在地上，檢查她身上的傷痕，淤血透出來之後，在她白嫩的皮膚上特别觸目驚心，好像用繩子捆過一樣，叫他心疼。

“一會兒上了藥就好了。”他的手掌托着她，掌心微熱，手指握住了她的腳踝，她攏着浴袍，乖乖點頭。

韓慕冶看着掌中的小腳，腳指頭還帶着水汽，泛着一點紅，貝殼似的指甲小小的，他忍不住捏了捏，不經意擡眼，映入眼簾的是浴袍下的春光。

他連忙轉開視線，可那一瞬間的畫面還是印在了腦海中，讓他心猿意馬，口幹舌燥，捏着小腳的手掌收緊，低下頭親吻上去。

莫梵花哪裡經得起這個，腳背一顫，從被親吻的腳尖一直紅到臉上，連話也說不出來。

總算，宋家管家來送藥了，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刻的躁動，韓慕冶先把她的浴袍整理好，再給她蓋了條毯子，然後才去開門，

老管家看着韓慕冶，再看看手裡的藥油，也不知道這是幹嗎用的，說起來，這兩個人不該在一間房啊。

“告訴你家少爺，他身上那條長尾出現了，差點禍害了人，要不是花花，要是别人……”韓慕冶正冷聲說着，遠處長廊傳來虞夫人的尖叫。

老管家手裡的托盤都翻了，飛奔過去，其他人的腳步聲陸續響起。

韓慕冶關上門，把那些混亂關在門外，他對其他人本來就不感興趣，回到房間給莫梵花擦藥。

先是腿上，再是身上，都說蛇性本淫，這條長蛇尾巴就是纏着那些敏感的地方，腿根這裡的紅印，她都不好意思讓韓慕冶碰，哪怕上次兩個人早就差點擦槍走火。

“你轉過去。”她要自己抹胸口的藥，韓慕冶也非常配合，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回頭。

等她好了，他卻說，“你躺下趴着，我給你擦背後的藥。”

自己确實夠不到，她沒辦法，趴在床上，浴袍脫到腰上，床頭燈灑下一片昏黃，她光裸的背脊就在燈影之下，像是鍍上了一層蜜色的光，還有黑緞一樣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