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海下宮殿裡,穿金戴銀的男人背後有兩扇巨大的玄色貝殼。
殿下是無數為他表演的舞女。
領舞的那個,貝殼上泛着醉人的粉色波紋,身姿綽約,牢牢抓着主位男人的眼睛。
而在殿外,瘦瘦小小的女孩背後也背着如出一轍的粉色貝殼,隻是小得多。
她憧憬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和他的父親。
然而陰森的衛兵在女孩身後站定,他們沖進去,把領舞的女人狠狠壓制在地下。
莫須有的罪名落到女人頭上,她的女兒自然也難逃其誅。
可愛的小巧的粉色貝殼被擊碎,丟到海溝裡任她随洋流漂浮。
弱肉強食,這是他們的法則
……
“蓬萊仙山有片海”
“海兒有歌輕輕唱”
“打漁歸來要吉祥”
“貝殼花螺少不得”
短發少女輕輕哼唱着歌謠,踏在松軟的沙灘,彎着腰拾貝殼。
“好大一個”
小白宋揪着沙子下的貝殼。
一拽。
拽不動。
海水退潮,帶走了沙子。
大貝殼才顯露真容。
一個粉色衣衫的小女孩躺在那裡。
手上握着一片貝殼。
白宋拿着的正是她手裡的貝殼。
小白宋眨眨眼手上使勁直接把那片貝殼拽走,然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暈倒在沙灘上的女孩卻是不依不饒,直接一下抓住了女孩的腳踝。
白宋腳使力,卻是甩不開她。
隻好把她帶回家。
等女孩懵懵懂懂醒來。
白宋正眯着死魚眼在旁邊看着她。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我們家碰瓷”
?
一個腦瓜崩落在白宋頭上。
“怎麼說話呢,來丫頭,喝點熱水”
慈祥的婦人為女孩端上了一杯熱水。
“丫頭外地來的吧”
這群人類,在說什麼。
不過這個人類,女孩的鼻子皺了皺,口腔裡難自禁地分泌出了口水。
好香。
“你叫什麼名字啊”
不顧白宋怨念的視線,慈祥的婦人給女孩掖了掖被角。
女孩發出了一段令人費解的聲音。
婦人一愣。
“……玉……姗是嗎”
被稱作玉姗的女孩就在白宋家住了下來。
盡管玉姗很不習慣,淡水的味道不好,食物的氣味也很怪,但是……
小白宋皺眉看着玉姗不斷嗅着自己。
“你在幹嘛”
玉姗充耳不聞。
好香,好美味。
這時一個胖男孩跑來,揪着白宋的頭發讓她遠離了玉姗。
“喂,你們家欠我們家的錢到底什麼時候還”
“你那死鬼老爹翻了我們家的船,還欠了我們家的魚”
小胖子揪着白宋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
“怎麼還啊,那麼多錢,不然就嫁給我,這樣你們家欠的錢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白宋看着小胖子貪婪的笑臉,眼神平靜。
“滾”
小胖子惱羞成怒,一拳就要打在白宋臉上。
卻是有人先等不及。
一道小小的黑影撞倒小胖子,把他壓在地上。
随後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卧槽誰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姗睜大無情的豎瞳,亮出口中的利齒就朝小胖子的背後咬去。
小胖子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打滾,而始作俑者就大咧咧地站在後面,白宋怔愣地看着她。
口腔裡的鮮血順着細密的利齒淅淅瀝瀝地往下滴。
玉姗頗為嫌棄地啐了一口。
不好吃。
白宋見此,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興奮到雞皮疙瘩爬了上來。
就是這樣。
小白宋眼神灼熱起來。
隻要有了這個小怪物,誰還敢欺負她們家,誰還敢欺負她的媽媽。
自此,不僅那個小胖子見了她們兩人繞道走,任何其他敢沖小白宋嗆聲的,對她們家曾經出言不遜的,都遭到了玉姗的襲擊報複。
村裡任何人都不敢再輕易靠近小白宋家了。
小白宋對玉姗的态度也軟化了許多。
“喏”
白宋掰開一個生蚝,首先喂到玉姗嘴邊。
玉姗眼神懵懂,呆呆張開了嘴吃下去。
“對不起,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又是一個來我們家騙吃騙喝的”
小白宋撸了撸玉姗手感極佳的短發。
“我的哥哥,好不容易被媽媽拉扯大,突發奇想要去修仙求道,爸媽不同意,他就偷偷把家裡的積蓄都帶走了,然後爸爸為了支付當月的魚租,不得不冒着風暴去打漁”
“然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小白宋語氣平淡地訴說着自己的不幸。
“所以我讨厭那些家夥,貪婪的,那些修仙的家夥”
白宋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的恨意,手裡狠狠捏碎了那吃剩的蚝殼。
玉姗聽不懂白宋說什麼,隻是敏銳地覺察到了白宋的憎恨和怒氣,見蚝殼碎裂,玉姗本能的背後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