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就剩不到一周了,看我煩她】
示清漣裝模作樣地端着一個果盤路過,偷偷乜着眼睛。
“啊!”
橙子的汁液灑在殷潇雅的卷子上,黑發女孩看着示清漣偷笑的表情,一臉無奈。
“沒傷到吧”
殷潇雅把濕透了的卷子丢到垃圾桶裡,靠着椅背看着一臉得意的示清漣。
“據我所知,你的前三次模拟,好像連300分都沒上過吧”
示清漣嘴角一僵。
示清漣借宿已經好幾天了,她幾次想回家都被自家老母親趕了出去。
美其名曰考前輔導。
她才不要。
示清漣生着悶氣,被殷潇雅摁回了座位上。
桌子上已經累積了一沓真題。
正當殷潇雅打算繼續開講的時候,一旁的電話響起。
示清漣也偷偷松了口氣。
電話是校委會的通知,關于孫晴雪事件的處罰。
等兩人回到幾天未去的學校,隻覺得闊别已久。
她們的日常在這幾天變的天翻地覆,從幾乎一句話不說的昔日對頭變成現在同居一屋檐下的暧昧關系。
看着身邊示清漣無意識地靠近,殷潇雅眼角泛起笑意。
辦公室裡,除了眼底青黑,惡狠狠盯着兩人的孫晴雪,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殷潇雅一眼就認出來,那些是在她被孫晴雪誣陷,趁機欺淩她的人。
示清漣狀似無意地走過去。
兩隻帶着低跟的鞋愣是一片地面都沒沾,而是自那些罰站的學生腳面上趟了過去。
那些學生臉都憋紅了也沒敢哀嚎出聲。
殷潇雅看在眼裡,坐下之後手自然地握住了旁邊的女孩。
于藍沉默地坐在對面,比起之前的樣子來,她現在的樣子多了幾分平靜和釋然。
對孫晴雪的處罰下的很幹脆,即刻勒令退學,相關法律程序随後也會介入。
任憑她如何叫喊,這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而那些被孫晴雪誣陷的同學,包括于藍則獲得了相應的補償。
于藍破例被吸納入校。
她看着被拖出辦公室的孫晴雪,眼神很是複雜。
事情告一段落後,殷潇雅緊握着示清漣的手,兩人一起漫步在學校的林蔭路上。
臨近高考,學校已經停課,除了一些自習的學生之外,偌大的高中再無其他人。
空曠的道路上,示清漣紅着臉,悄悄靠近一點殷潇雅。
兩人都彼此心照不宣,隻等高考結束,再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嗅着女孩發頂的橘子清香,殷潇雅半垂眼簾。
時光能停滞在此刻就好了。
而與兩人處境截然不同的孫晴雪,正焦慮地咬着指甲徘徊在自己的家門前。
直到一雙泛着酒氣的手從背後揪着她拖進房裡。
孫晴雪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地闆上。
一個眼神陰冷的刻薄女人坐在沙發上凝視着她。
而把她拖進來的酒氣熏天的肥胖男人惡狠狠地站在她背後。
“這不是我們那了不起的女兒嗎”
女人走上前,抓着孫晴雪的頭發迫使她擡起頭。
“不是說,以後再也不會回我們這個,破爛,惡心,泥巴一樣的家了嗎”
女人的聲音裡帶着譏諷。
孫晴雪的眼裡則不甘示弱地帶着仇恨,沒有一絲後悔和恐懼。
要是再來一次,她也會那麼選。
當得知自己成為示家一份子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不是去利用資助人給的錢去瘋狂消費,而是出奇冷靜地回到家裡,把支票摔在那兩個爛人的臉上。
……誰知道,命運這麼可笑呢。
孫晴雪嘴邊帶着自嘲的笑意。
身後被冠以父親稱号的男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力氣,拿着酒瓶一下一下地毆打着地上的女孩。
孫晴雪隻是抱着頭,不叫也不躲。
麻木的眼睛漸漸無神。
反正,逃不出這裡,還不如死了算了。
未完全合攏的鐵門被撞開,男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掀翻。
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于藍喘着氣,一把将地上的孫晴雪拉起來。
孫晴雪模糊的意識讓她本能地跟着于藍奔跑。
直到跑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兩人才停下來。
“你……”
孫晴雪咳嗽着,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
面對自己父母都無動于衷的表情終于産生了變化,她一把将于藍的手甩開。
“你來幹什麼!還嫌沒有羞辱夠我嗎!”
孫晴雪用力地咬着牙,怒視着無措的于藍。
于藍臉上搭了副嶄新的眼鏡,讓這面容兇狠的女孩多了些斯文,也讓她得以看清孫晴雪的表情。
她張張嘴,努力表達自己的想法。
“不是的,不是”
她不是過來繼續責怪孫晴雪的。
于藍想要上前,卻被孫晴雪的眼神喝止。
“……真是夠了,離我遠點!”
孫晴雪将手捂在臉上,把頭發撥的一片糟。
原本的清純可愛已經蕩然無存,這一刻的逆反和暴躁才是她真實的模樣。
孫晴雪爆了句粗口,扭頭就要回去,短裙兜裡一截閃閃發光的東西引起了于藍的警覺。
難道她要?!
于藍情急之下,不顧孫晴雪震驚的眼神,一下子撲倒了她。
盡管孫晴雪性格惡劣,但身體确實表裡如一的柔軟。
被身子骨和鋼闆一樣的于藍撲倒直接讓她疼出了淚花。
“等,你要幹嘛……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