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藍冰涼的手幹脆利落地撩起孫晴雪的短裙，讓孫晴雪的大腦直接當機。

當于藍從她兜裡掏出一面單面鏡後，整個人瞬間僵住。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被她壓在身下的孫晴雪。

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臉色漲的通紅，嘴巴一張一合。

“王……王……”

“王八蛋！！”

清脆的耳光印在于藍的臉上。

兩人坐在奶茶店裡，面對面，沉默着。

于藍頂着紅腫的臉頰，嘬着吸管，連擡頭看孫晴雪的膽子都沒有。

直接把孫晴雪氣笑了。

“你剛才不是很厲害嗎”

于藍小心地擡起眼。

“你，不生氣了”

孫晴雪手中捏着奶茶的杯子用力，皮笑肉不笑地答。

“當，然”

當然還生氣。

于藍心知肚明地吸着杯子裡的液體。

面前的孫晴雪臉頰未褪去餘熱，還是紅彤彤的，下巴和耳朵上有細微的傷痕，表情賭着氣，惱恨地盯着她。

這副淩亂的模樣反倒讓于藍想起來了兩人小時候的相處。

“對不起”

是于藍。

聽着這突兀的道歉聲，孫晴雪亂糟糟的心髒反而平靜了下來。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對不起的”

孫晴雪自嘲地笑着。

也許最開始她真的怨過于藍，但是後面的事情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都是她咎由自取。

而且，于藍什麼錯都沒有不是嗎。

“……是我對不起你才對”

孫晴雪沉默着，雙手放在膝蓋上揪着短裙。

道歉對她來說似乎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又或者直面内心才是最難的。

一杯冰涼的奶茶倒在了孫晴雪頭上。

來自一個面容陌生的男生。

孫晴雪想起來了，這是當初轉學過來，被她誣陷撞到自己的那個男生。

濃郁的奶香順着孫晴雪的頭發滴落，她毫不在意地将頭發梳到一邊。

“你怎麼還敢出現在這裡”

男生帶着濃重的厭惡，毫不掩飾地看着孫晴雪。

孫晴雪卻是一笑，她斜眼看了過去。

“怎麼，看不慣我你把我弄死啊”

“什麼……”

孫晴雪站起，挑釁地貼近男生。

“你敢嗎，來啊”

這和學校裡那副楚楚可憐，茶香四溢的模樣完全不同。

人高馬大的男生竟是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孫晴雪眼裡譏諷，還沒等她繼續開口，一記拳頭就砸在她頭上。

“好疼！”

孫晴雪難以置信看着旁邊的于藍。

“你幹嘛！”

于藍一臉正色，不顧孫晴雪的反抗，把她的頭摁了下去，讓她跟着自己一起彎腰。

“對不起，我們很抱歉”

男生一臉懵逼，看着突然從挑釁變成道歉的兩人。

于藍用力點了點孫晴雪的腦袋。

孫晴雪才悶悶地嘟囔着。

“對不起……”

男生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兩個女生這麼正式給她道歉，讓周圍的人都好奇地圍觀了過來。

他撓了撓腦袋。

其實那件事對他也沒有多大影響，反而孫晴雪的事被揭露之後還收到了不少慰問和道歉。

“……算了，我原諒你了”

看着男生離開的身影，孫晴雪一臉不可思議。

“就這麼就……可以了？”

于藍摸了摸孫晴雪沾滿奶茶的發頂。

“隻要你想做的話”

也許求得對方的原諒會很艱難。

于藍輕輕攬過孫晴雪。

“我會陪你一起的”

孫晴雪眼底晦澀。

真的……來得及嗎。

可還沒等兩人走出奶茶店。

幾輛警車就飛速圍了過來。

“這是，為什麼，我的判決應該還沒下來才對”

于藍下意識把孫晴雪護在身後。

直到領頭的車裡下來了殷潇雅。

平日裡沉靜娴雅的學生會長，此刻像一頭嗜血的狼。

她面無表情地盯着孫晴雪。

一字一句說道。

“你，把，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