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霧?聽着像愚物,不行不行,越叫越笨,以後太笨就不知道怎麼貼心了。那叫什麼……..
于南察覺到他的不專心,直接抽離,拉開距離。
兩人的嘴唇都是濕的。
舌頭有些麻,呼吸也重了幾分。
遲霧甚至沒反應過來,還稍微張着嘴。
于南垂眼看着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刻意放慢語速,每個字都無比清晰得下壓着:“遲霧,你走神兒了。”
他格外平靜,甚至手都在往回收。
遲霧瞬間回過神,當即往他嘴邊湊,連親了兩下,像慌忙地啄食一樣,甚至有下沒對穩,親到了唇角邊緣處。
他抱住于南的腰,連忙解釋:“我在想改什麼名,沒想到什麼特别好的。”
遲霧的腦袋就像小彈簧,于南的每一句話落到上面都要被彈起來翻轉幾圈,然後蹦啊蹦啊蹦啊,就蹦到了莫名的位置上。
于南輕輕歎了口氣,也抱住遲霧,緩聲說了句:“沒叫你改名,也不是我改名,我隻是想說,我和你記憶中的于南,不是一個。”
“怎麼就不是一個了。”遲霧嘟囔着:“一樣的聲音,一樣的長相,一樣的骨頭,一樣的皮肉,抱人的時候一樣都喜歡抱得緊緊的,世界上就這一個于南,别的都是冒牌貨,自信點兒。”
頓了頓。遲霧聲音降低不少,補充了句:“那能不能接着親,我剛才走神兒了,這次認真點兒,體驗感能略強一些。”
遲霧松開于南,牽着他的手往屋裡走,走的越深,越覺得這房子不錯。尤其是客廳那面空着的牆,正适合挂結婚照。
于南保準是暗示他呢。
遲霧心裡的小九九不少,靠腦補都想好老了三天一擦結婚照的時候用什麼顔色的毛巾,用紅的喜慶。
兩人都沒穿拖鞋,要是那雙情侶拖鞋拿出來,遲霧保準還要細想一下拖鞋該怎麼保養才能幾十年不氧化。
遲霧覺得自己天生就該住在于南家裡。
分明第一次來,感覺路都特熟悉,就像上天都在暗示他在這兒久居。
唯一的缺點就是床有點兒窄,但是剛好兩個人抱着睡,貼在一起還暖和,不至于半夜被凍醒。
一個人睡有些孤單,兩個人就剛剛好。
遲霧坐到床上,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才六點出頭,窗外的天甚至才亮了半邊,還有些霧蒙蒙的暗淡。
他又重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于南,掰着手指,合理地規劃道:“時間還早着,還沒到睡覺的點兒,我們親一會兒嘴然後再抱一會兒,之後再一起洗個澡,然後再親一會兒嘴,再抱——”
“然後晚上十點鐘再睡?”于南打斷他。
遲霧認真想了下,才說:“十點有點兒早,好不容易不在醫院住了,要睡個懶覺,下午起床那種,我倆淩晨再睡吧。”
遲霧算了下,“三點鐘睡覺,睡十二個小時,下午三點起,剛好出去吃飯還不算飯點兒,人不是特别多。”
“嘴和舌頭都腫了就吃不下飯了。”于南貼心提醒道。
“對的。”遲霧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而後說:“那就先去打針消炎針再吃飯。”
他主動且迫不及待地走進了個圍擋着數百道牆壁的迷宮裡,每道牆上都寫着密密麻麻的“親嘴”兩個字,他在裡頭邊盯着牆邊往心裡記,而後心髒過度負荷,還未實施行動就被蹂.躏得不成樣子,狂跳不止,他不想走出去,還試圖把于南往迷宮裡拉。
總之,非親不可。
遲霧晃了晃于南的胳膊,“好不好。”
于南幹脆牽引着他那隻手,往他腦袋上摸,“頭上有傷,要早點兒休息,收拾一下就睡覺了。”
現在的遲霧格外難纏,他直接順着于南的話把身子往下一垮,而後皺巴着臉,就說:“可是現在頭好疼,睡不着。”
于南仔細看他的表情,分辨了兩秒。
像是裝疼。
但遲霧現在的記憶裡受過的疼太多了,真疼的時候或許也不會表現得那麼難以忍耐,而是就這樣,露出一點點痛苦。
于南手往口袋裡摸,把手機掏出來,按照記憶裡那串号碼撥出去。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于南率先開口:“李醫生,遲霧的頭疼,你的包紮沒問題嗎?我是不是需要再帶他去醫院一趟。”
還不等李醫生答複,他又接着問:“這種疼痛會不會是記憶導緻的,會持續很久嗎。”
遲霧看着他的動作,遲鈍地說:“于南,你怎麼也認識李醫生,姓李的醫生好多啊。”
一瞬間。
于南察覺到什麼,把手機拿遠了些,問遲霧:“我們剛剛才見過李醫生,她……..和你之前認識的李醫生長得很像,你不記得了嗎?”
遲霧歪了下腦袋,說:“剛剛?我們不是在偷狗嗎?就那個醜醜的狗,雖然醜,但是看家本領很厲害,你還誇我了呢。”
于南表情一沉,重新将手機貼到耳邊:“我們現在可以過去嗎,遲霧的記憶又出現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