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傲蘊,名義上雖然是男女老少皆可參加。但實際上,真正參賽的都是些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真正練就神功的老前輩早已淡泊名利不說,根本不會在這種場合與小輩争輸赢。
第一場,許念對上的是郝金王室的後裔,金檀。傳言他是個武學上頗有功夫的,一條金玉棍打遍天下,被郝金王室大肆宣揚是天生的武學奇才,為人十分驕傲。
得知自己第一場,對陣的竟是盛朝的一個官家女子,金檀多少有些自負,冷哼一聲便惺惺作态道:
“許大小姐一介女流竟敢站上這不限男女的比武場,金某十分佩服!為了以示公平,在下會讓你兩……”
許念飛揚一笑,打斷了眼前人明顯帶了不屑的話語。
“不必,勸金世子全力以赴,否則你會輸的很難看。”
金檀明顯不信,十分的不以為然。在昭示着比試開始的隆隆鼓聲響起後,還故作姿态地朝她做了一個禮讓的姿勢。
許念淡淡擡眼,當即就掏出了斷魂鞭,在對面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啪”地一下打在了他的腰際,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将他拱下了比武台……
場下一片嘩然。
這速度,這力道,竟然是一個女子能做到的......
“哇!!許念!!你太帥啦!”蕭紫涵眼泛星光,恨不得當場蹦起來,興奮地為那風華萬千的紅影歡呼。
許之騁的眸中掠過濃濃自豪,瞥了一眼在開打前還嚣張至極的金檀,胸腔内傳出一聲冷哼。轉而伸手撣了撣衣袖上的灰,頗為怡然自得,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狼狽倒地的金檀滿臉愕然,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子僅用一招就打下了台,自诩天才的他根本受不住刺激,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原以為許念能一招制敵隻是意外,沒想到她第二場,第三場,甚至後面的每一場皆是如此……
就這樣,她輕輕松松地打到了決賽,期間也對上了不少男男女女的高手,可任憑對方在江湖上的名頭有多麼響亮,都被她一鞭子給甩下了台。一套操作行雲流水,傷害性不強,侮辱性極高。
她自小習武,天賦異禀,一身武藝又盡得許之騁親傳。内力盡複的情況下,同階中能與她匹敵者,天下少有。
給許多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大老爺們都給打哭後,她倒好,直接向人家婉婉一笑,留下一句:
“抱歉,趕時間。”
真可謂是嚣張至極啊。
“按照這個速度,許念很快就會和許懷對上了。”
蕭紫涵在台下,吃着點心,漫不經心。
“唉,你眼裡到底有沒有你皇兄啊?孤也不差好吧!怎麼就不能是決戰的那一個呢!”蕭聞咋咋呼呼地反駁。
“皇兄啊,就算你上了也沒人想看啊。”
“你怎知?”
“當然是打聽來的,在整場賭局裡,押你的隻有一個人!據我所知,那人還是皇兄的生母慶妃娘娘……”
“……”
“哎呀皇兄别傷心嘛,此次傲蘊你風采盡顯,已然是目前所有皇子裡最出衆的那個了!”
“不聽不聽!”
目光再次回到賽場上,由于許念和許懷如出一轍地“趕時間”,不到半日賽程就提前到了決賽。
決賽的最後,不知是不是天意使然,竟是許懷對蕭榮,許念對蕭聞。
蕭聞看着對面笑得一臉明媚的許念,暗自咬牙。不是,他這什麼運氣啊?卻也隻能硬着頭皮握拳道:
“許大小姐承讓!”
話落,蕭聞火力全開,揮着許念送給他的幽冥大刀就急速朝她攻來。許念也不慌,微微側頭,輕巧地避開這一擊。
随後二人又快速過了兩招,許念找準空子,控制了一下力道,又是一記鞭子打在了他的後腰上,在他和前面所有人一樣即将飛出台時又猛地将他給拽了回來。
在旁人看來,蕭聞還是第一個能在許念手下過第二招的人,不由得又對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穩住身形,蕭聞又在心中默念了幾遍許懷往日對他的教導,提氣再次出招。
一同練習許久,許念對蕭聞的弱點也算了若指掌,電光火石間便思索出了最佳對策。
這一次,紅鞭毫不留情地纏上了他的大刀,在他大驚失色的片刻,刀險些脫手落地,被他堪堪握住。由于蕭聞一直死死抱着幽冥刀不肯松手,結果就是在許念使出七成内力時連刀帶人地一起摔下了台……
人已離台,勝負立分。
慶妃看到這一幕後,猛地站了起身,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蕭聞“嗷嗚”了一聲,知道自己還是輸了,但也沒有多遺憾,龇牙咧嘴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不錯嘛皇兄!輸給許念不丢人,好歹還過了幾招呢!”
蕭聞點點頭,心裡也知道這是許念給他留的體面。他練武時日尚短,如此結果也不意外。
緩緩走下比武台的許念,恰巧與蕭榮擦肩而過,眼神相交間,她聽到了蕭榮咬牙切齒的聲音:
“許大小姐真是好箭術啊。”
看着那張陰鸷的人皮,握着斷魂鞭的手越來越緊,恨意洶湧欲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人火吞殆盡,她隻能強迫自己加快離開的腳步。再待下去,她怕是會忍不住對他下死手。
台上的許懷反手負劍,長身玉立。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紅色身影,卻發現她沒有看向自己,而是和蕭榮接觸了片刻。
他好看的唇緊抿,擡眼望向迎面而來的蕭榮,眼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頃刻間釋放出了渾身威壓,将劍穩穩地扔回劍鞘,利落地扔出三個字:
“出招吧。”
此話一出,瞬間引動一陣吸氣聲。
蕭榮眼一凜,拳頭都握出了聲。許懷竟如此看不起他……
看着一反常态,難得如此有勝負欲的表兄,許念心裡不禁湧上一股暖流,又不由得有些擔心。蕭榮陰險狡詐,萬一記恨上了表兄,對他下手……
皇帝擡起一邊的眉毛,精明的眸子現出一絲興味,看了眼許之騁,裝作不經意地開口:
“呵,還是第一次見這孩子這麼有戰意啊。”
看來,他的計劃也不是全然沒有希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