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騁:眺望裝聾作啞三部曲。
面對如此羞辱,蕭榮嘴角一抽,眼裡怒意迸發,竟也把武器扔了。赤手空拳就朝許懷沖了過去。
“老五,二皇兄這是發狠了啊……”
蕭聞整張臉皺着,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蕭紫涵卻興奮極了,心裡一直在拱火,快打!打起來好啊!
蕭榮速度不差,轉瞬就攥着拳頭閃到了許懷面前,明顯是動了真火了。本來他隻想在此次傲蘊上使出一半的功力,被許懷這麼一激也再沒能顧得上,直接露了個十足十。
眼看着拳頭馬上就要落在自己臉上,許懷卻不緊不慢,以迅雷之勢擡手一抓,拳頭立刻就頓在了原地,無論他再怎麼用力都寸步難行。
兩雙眼睛再次針鋒相對,都流露出了比之前更為激烈的戰意。
下一秒,許懷就順着拳頭将蕭榮整個人拖了起來,在他驚恐的眼神中像扔垃圾一樣将他甩下了場,一改前半段比賽時的客氣,一點顔面都沒給他留……
“哇!”的一聲,全場詫異。
上半場與許懷交過手的人看到這一幕後忽覺一陣發冷。此刻他們方知,許小将軍對他們已然是手下留情了。
場下後知後覺的民衆,一雙雙雪亮的眼睛透着興奮,仿佛嗅到了皇家秘聞的味道。
“二皇子和許小将軍這是有仇嗎?”
“錯了錯了,應該是許小将軍和二皇子有仇!”
“你知道什麼?”
那人望着許念的背影眯了眯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不好說,不敢說。”
“真沒意思……”
蕭榮摔下台後,吃了滿嘴的沙子,卻在無人知曉處,暗暗勾起一個詭笑。
下一秒,他就抱着自己的腳踝,以衆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大聲痛呼了起來:
“許小将軍!孤一向敬重你,你竟下如此毒手!要謀害皇子!”
明德皇帝眉一皺:“怎麼回事啊。”
随行禦醫立馬向前查看蕭榮的傷勢。
許念心一緊,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厲眼朝裝模作樣的蕭榮望去。
禦醫看了看蕭榮的腳踝,紅腫不堪,一時有些戰戰兢兢,立刻朝高位之上回禀道:
“禀陛下,二皇子腳踝處确實傷勢嚴重……怕是要耽擱明日的皇子蹴鞠賽啊!”
幾個皇子一聽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這叫什麼事啊!那我們起早貪黑的練習不是都白費心血了嗎?”蕭路感覺天都塌了,他可就這一個項目能上場,雖然并不計入積分,但好歹能在天下人面前露個臉嘛,這都給他毀了?
“那也沒辦法啊,二皇兄傷成那樣,總不能硬讓他上吧……”蕭聞撓了撓頭,亦是惋惜。
“要不,小六……”三皇子猶猶豫豫地看向一臉懵懂的六皇子,欲言又止。
“......”
蕭紫涵看着裝可憐裝上了瘾的蕭榮,眼裡露出絲絲厭惡,自己怎會有這樣不知廉恥的皇兄?沒忍住,脫口而出一句:
“那怎麼了!大不了讓許懷上呗!他不也是……”
“?”
“?”
“小七!說什麼傻話呢,許懷又不是皇子,如何能參加啊?”蕭聞連忙阻止,生怕她禍從口出。
蕭詢聽到許懷的名字,興奮地開口:“許小将軍要參加蹴鞠?好啊好啊,孤想看!”
“小六,别亂說話!”蕭峥也連忙捂住弟弟的嘴。
隻有蕭路深知自己這個胞妹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如此說。眼波流轉間,内心湧出一個不可能的答案,先給自己吓了個不輕。
皇帝一聽蕭榮說話就頭疼,一衆皇子中,就屬他這皇二子心思最多。
偏他還不安生,吵吵嚷嚷的:
“父皇!兒臣不孝,無法為國争光了……”
皇帝聞言眼一閉,又睜眼看向許之騁,發現他此時也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仿佛在說“要治罪就先過他這關!”。
他的頭似乎更疼了……
許念一急,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出言相護:
“陛下,二皇子此言差矣。比武場上本就刀劍無眼,更何況表兄赤手空拳,足以見其坦蕩!二皇子這傷勢顯然是跌落賽場後體力不支才不慎導緻的,如何當得起謀害皇子的罪名?”
看到許念挺身而出,蘇若錦的手一緊,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許大小姐果然和許小将軍是一家人啊,如此袒護可真是‘兄妹情深’呢!”
蕭榮将‘兄妹情深’四個字咬得極重,語氣裡的氣急和惱恨都要藏不住了。
皇帝卻從鼻腔中緩緩歎出一口氣,示意禦醫先替蕭榮上藥,眼裡的精光卻越發清晰。慢吞吞地将視線移至筆挺如松的許懷身上,意味不明地開口:
“此事,朕也很是頭疼啊。明日的皇子蹴鞠萬衆矚目,盛國若是少一名皇子便要不戰而敗了......”
聽出聖言中的深意,男人星眸微閃,滿心滿眼都是方才她長眉輕擰,袒護于自己的模樣。
下一秒,隻見他輕甩衣擺,豐神俊逸地大步上前,朝着高台之上的人屈手一拜,淡淡然說出了那句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話:
“蕭懷願替父皇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