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打在身上,帶着柔和的光,但是舒洽卻覺得該死的刺眼。
任樾同桌是個女生,去上廁所了。
她的桌子上擺着一個簡單的小鬧鐘,随着數字跳動,舒洽的精神狀态越發b崩。
面對任樾的油鹽不進,舒洽急了,她是真的很急。
作業沒寫,等會班主任就要看,雖然課代表幫她了打掩護,說她作業忘在寝室沒帶,誰知道班主任隻是冷笑一聲,然後讓舒洽第三節課之前補回來。
是的,原話就是“補回來”。
數學課代表董圓很是凝重的将這個壞消息傳達給舒洽時,正在看小說以為躲過一劫的舒洽整個人慌了神。
“你不是幫我打掩護了嗎?”
董圓點頭,也是奇怪。
“對啊,我都說了你忘在寝室了,沒帶。其他人往常都可以糊弄過去,你說這次老嚴咋就抓着你不放?”
老嚴原名嚴潤格,擔任高二十三班的班主任,所教的課程是數學,是個在雜事很溫和,隻是雜事,涉及到學術方面就很嚴謹的中年男人。
舒洽意識到董圓說了什麼不可置信擡頭,她的眼裡喪失了光彩,透着絕望和灰拜,一副賭輸了表情。
“我是班上五個走讀生之一,你說,老嚴怎麼不知道你在幫我打掩護?”
舒洽他爹的去哪裡找個寝室忘帶作業?!
董圓先震驚,“我去,我都忘了。”
不過,她也為難起來,看着舒洽,“班上人的作業都交了,誰給你抄答案啊?你這次寫的作業不好,老嚴也不會放過你,你幹脆坦白了吧,說不定老嚴放你一馬。”
她甚至還貼心的舒洽找了個解決方法。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舒洽恨恨想到,要不是她的好朋友衛雨請假了,她今天絕對不會這麼慘!
怎麼可能坦白,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老嚴都喊她補,說明還有機會。
舒洽搖頭,她的馬尾也跟着小幅度甩起來,“哪有孩子天天哭?我不信班上沒人寫,沒人記得到答案。你來幫我!”
董圓很坦率,“我不會,抄的别人的。”
“誰?!”
“任樾。”
——
每個人的班上都有一個沉默寡言坐在角落,穿着校服存在感不高的男同學。
他們配合班上的事務,經常去搬書,也會被抓着壯丁參加運動會,但是在班上被人提起的概率比拿起掃把的頻率還低。
基本是很i的老實人性格。
任樾就是這樣典型的男同學。
不過任樾沒近視,沒帶黑框眼鏡,然後成績很好。數一數二的好。
換一個話來講,這是一個沉默的學霸。
舒洽和任樾沒有任何交際。自從高一下分班之後,兩人沒說過一句話。
舒洽知道任樾是班級第一,對他的印象隻有她在看成績表和路過年級榜的時候才會短暫浮起印象。
哦,他啊,我們班上的書呆子。
舒洽對任樾最近有了點新印象,那就是謝澤栖的好朋友,好兄弟。
謝澤栖和她說的時候,舒洽一整個不可思議。
那個時候他兩正在公園走着。公園寂靜,周邊皆是樹,一片綠浪,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音。
很舒服的風,舒洽背手享受着,淡藍色的長裙也跟着打個璇。
“誰?任樾?我的天,南中還有第二個叫任樾的人啊?好巧。”
謝澤栖掃了她一眼,“啊?任樾是你們班的啊。”他肯定道,“你不是十三班的嘛。”
舒洽指着謝澤栖,再一次怪叫,“你是說,那個愛打籃球,喜歡電競,而且抓娃娃技術很牛逼的任樾是我們班的任樾?那個悶葫蘆?”
“你别亂取外号。我知道你是他們班的後,還喊他多照顧你呢。”謝澤栖斂了斂神色,認真說道,顯然是對舒洽對任樾的态度讓他不悅,“這是我好兄弟,小乖,你别這麼說他。”
“他能照顧我什麼?”舒洽噘嘴不爽,嘟囔道,“誰稀罕這會悶葫蘆的幫忙?我有事需要他幫?”
公園裡的風再一溫柔撫摸大地上的生靈,樹哼唱着歡快的歌曲,“沙沙聲”響起,黑色水筆摩擦着米白紙張,留下字符,答案被落下,舒洽撐在任樾的書桌上,“任樾,你别這麼死闆可以嗎?你把作業都給董圓抄了,我抄抄不行嗎?”
“不行,老師會知道的。”
你水平那麼差,和董圓天差地别。一眼就看出來你是抄的了。
不過也對,舒洽和任樾沒有任何交流,作為一個有原則的老實人,可能真的不會把答案給舒洽抄,不會抄個屁!
任樾不是老實人!是雙标狗!作業給其他人抄,不給兄弟托孤抄!
雖然謝澤栖沒死 ,但這個含金量也是一樣的。
舒洽異常憤懑,幾乎要噴火。
任樾穿着校服,一絲不苟,敞開拉鍊,裡面是洗的發白的校服短袖。
紋絲不動,油鹽不進!
舒洽猛的上前,将臉和任樾對視,叨擾任樾做作業,眼睛睜的圓圓的,還特意眨了眨,看任樾,再一次纏着他,詢問,“你真的不給我抄?真的不給抄答案嘛?”
任樾被短暫離開他所享受的知識世界,第一眼就看見了吵人麻煩的舒洽。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幹。
吵人麻煩,這是他對舒洽的印象。
叽叽喳喳像是一隻小麻雀,非要啄到糧食才肯走,達到目的才願意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