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腳的來到陸景深的床榻邊,将床簾掩開,陸景深俊朗的臉頰此時很恬靜,已然睡得正香。
林川川将玉佩拿出,輕輕給陸景深腰際系上去,專門打緊了些。
凝神之際,陸景深正垂眸看着她,開口道:“為何還回來?”
林川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吓到,便要摔倒下去。
陸景深早有預料一般,一個利落的旋轉便坐到了床沿,在林川川跌倒之際抓住她的一隻手腕,拉扯過來将她環抱住坐在自己腿上。
不知是驚吓未定還是如此近距離看着陸景深,此刻的心跳聲俨然能透過身軀聽到一般。
林川川愣愣看着近到咫尺的陸景深,能感知到對方的呼吸輕掃在臉上,她意識到氛圍的不對勁——不知如何開口。
半響,同樣注視了她好一會的陸景深,平靜般開口道:“林川川,你為什麼還回來?”
隻見他的睫毛微微蹙動了下,房間沒有開燈,在夜色下,陸景深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匿着似有若無的深情。
林川川驚詫道:“你故意的?!為什麼任由我拿走?你在試探?”
簡直不要命了!不對,陸景深簡直是瘋了!
陸景深輕輕一笑,是在松一口氣嗎?淡淡的說道:“我在賭一把。”
林川川不理解,疑惑狀:“賭什麼?”
陸景深看了眼玉佩,解釋道:“賭是本公子重要,還是他更重要?”
“即便是仙人所贈,也是身外之物,當然是你的命更重要。”林川川鄭重其事的樣子。
陸景深語調放慢,鮮見的溫聲問道:“我是說,是本公子重要,還是司徒遜重要?”
“......”聞言,林川川心緒緊張。
陸景深為何這樣問......
意識到不用思考,應該是師傅重要呀!可還未來得及回答,陸景深又說道。
“你為什麼還回來?向你透露一下,若你将此玉佩交給司徒遜,先不說皇帝會不會給你論功行賞,他司徒遜必會得頭等功,你在京城便有了更強大的靠山。”頓了頓,問道:“後悔嗎?”
林川川别過頭去,輕哼一聲:“畢竟你那裡有我的秘密,九重國容不下煞魔,我擔心你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陸景深嗤笑一聲,拿着玉佩柔聲問道:“沒有給本公子找麻煩吧?”
“沒......沒有!”林川川支吾道。
額......幫你救了一個女子,應算是行善積德,不算是麻煩吧?
陸景深略有質疑道:“哦,是嗎?”
林川川假意愠怒道:“早知少将軍這麼不信任我。便不将玉佩還來了,真是白瞎了一片好心。”
陸景深莞爾一笑,說道,“行吧,既然你親自将玉佩還回來,可見你心,本公子也暫且信你。”
倆人無言相視,林川川發覺自己所在位置不對勁,意識到自己還坐在陸景深腿上!
慌忙站起,指着陸景深,手足無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奉司徒遜命令過來的?莫非......你派人跟蹤我?!”
陸景深繼續躺回床上,悠然的樣子,淡定的說道:“确實如此。若要臣服一個人,就得掌握她的所有秘密。”
“哼。”說罷,林川川便心中慌亂,跳窗走了。
在屋檐上沒走幾步,便看到師傅司徒遜站在對面屋脊,靜靜看着自己。
“師傅......”林川川對師傅盡是愧疚,可是她自知自己不得不那麼做。
“為什麼還回去?”半響,司徒遜面無表情,開口問道。
夜晚的輕風将林川川的發絲撫起,林川川心中既無奈又心酸。
“師傅,陸景深他不是惡人。”
“你了解他嗎?”
林川川低下頭,“一知半解。”
司徒遜仿佛從未真正的了解過自己的徒弟,不解道:“所以,如今你為了一知半解的人,诓騙為師?”
“師傅,對不起。徒兒認為陸景深心中是有大義的人,他也許是在用自己的方法保護九重國,皇上可能也會有冤枉忠臣的時候......”林川川解釋道,說到最後,聲音愈來愈低。
聞言,司徒遜一愣,繼而冷言道:“皇上不會有錯,不管陸景深所做是為了什麼,陸景深的結局隻有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