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
不良帥回到帥府,發現房間中空無一人,叫來丫鬟問道:“夫人去哪了?”
“大人,奴婢不知。夫人說要自己一個人靜靜,不讓我們進房間。”
司徒遜搜尋一圈,發現衣櫃裡的東西缺少了幾件。難道......回江洲了?
宋邈思自己一個人,即便帶的銀兩足夠,可山迢路遠,萬一遇到危險......
來不及細想,便急沖沖奔向府外去了。
在出城的街市上一路打探,皆是不曾見過他口中所描述的那位女子。
一直走到馄饨鋪子,卻被鋪子老闆的抱怨聲吸引視線。聞聲看去,那位鋪子老闆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抱怨道:“真晦氣,如今真是世風日下,姑娘家家的,竟也會行吃飯不付錢之事,想我起早貪黑的做生意,容易嘛我。”頓了頓,伸手去拿桌上的簪子,嘀咕道,“把這簪子放這,我這又不是當鋪,這簪子值錢麼?”便拿起簪子打量一番。
話音剛落,旁邊吃着馄饨的大叔,應聲道:“方才俺見那姑娘長得挺俊哩,看着也不差銀子,大概是家道中落,遇到了什麼難處吧。老闆,俺看這簪子雖不值幾個錢,倒是也夠抵飯錢了。您也算是日行一善咧。”
鋪子老闆聽聞此話,無奈歎了口氣,剛要将簪子揣進懷中,便被一個骨節分明、有些繭子的大手奪過去。一擡頭,張着嘴驚訝道。
“诶?......不良帥?您這是......”
司徒遜将一錠銀子随手擲在桌上,開口道:“老闆,這些銀子夠不夠?”
鋪子老闆将銀子拿起,急忙說道:“夠了夠了,不良帥,太多了。”便要從錢袋裡翻找碎銀。
司徒遜一貫的面無表情,伸出手制止住鋪子老闆。“不用找了,算我替那姑娘表達歉意。”在鋪子老闆的驚愕中,繼續問道:“那位姑娘走了多長時間了?”
鋪子老闆回過神來,思忖着:“跟您也就前後腳的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向哪個方向去了?”
鋪子老闆看了一圈說道:“沒看到呀。要是看到還能讓她賴賬不成?”周邊吃飯的百姓也說沒注意到。
司徒遜聞言,嘀咕道:“前後腳的事......也沒看到她去哪個方向......”
莫非......宋邈思這是發現了他?故意在躲着他。
司徒遜向街道中間走去,随即一展手臂,便施展了一番絕妙的輕功,從街市兩側的門頭輕盈利落的跳到房頂之上,巡視着來來往往的人。
旁邊吃飯的人倒是見怪不怪。在京城中,沒有毛賊能從司徒遜手下逃走,皆是因為他武功高強、輕功了得,不然,皇上為何選他為心腹。
卻不免好奇道:“不良帥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尋起落魄姑娘來了。”
“不良帥不是已經有了新婚妻子了麼?難不成......不良帥也是個風流之人?”另一男子打趣道,嬉笑一聲。
鋪子老闆看着不良帥站在屋頂上一動不動,不知不良帥要做什麼,便将視線收回,将銀子放進錢袋中,說道:“誰知道呢?”
司徒遜盯着手上的簪子良久。
這簪子。便是他前陣子送給宋邈思的那一支,現在被宋邈思用來抵押飯錢,難道她果真遇到了什麼難處?可是,她才剛出府門不過半日呀......
不一會,便發現馄饨鋪子旁邊的裁縫店走出一個人,帶着白紗帽,面容被白紗擋住,看不清容貌。
身型跟宋邈思身型差不多......如此隐秘,一定有問題!
司徒遜略施輕功,穩穩落到街市中間的地面上,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那個向他走來的遮面女子。
哼,倒是挺從容淡定。
待那位遮面女子即要走過他身邊,司徒遜伸出手臂,将那遮面女子攔住,稍一用力便拉到懷中,順勢将其白紗帽揭下。白紗帽落在地上,彈跳間揚起微微塵土。
......!果真是宋邈思。
宋邈思愣愕的表情,不知所措的望着司徒遜,不明白自己明明裝扮一新,淡定面對,怎麼就被司徒遜識破了。
旁邊的馄饨鋪子的老闆看到面紗女子的真容,一臉愕然的樣子,小步跑過來。指着司徒遜懷中的宋邈思,驚詫道:“方才吃馄饨不給錢的就是此人,不良帥,就是她!”
還被司徒遜遏制住的宋邈思見狀,不好意思的說道:“老闆,......我錢袋被偷了,方才不是給你簪子了嗎?”
見鋪子老闆還要說些什麼,司徒遜對鋪子老闆說道:“她,是本帥的夫人。”
“夫......夫人。哦。”鋪子老闆頗感震驚,吞吞吐吐道,不再争論,怪不得方才不良帥幫她結賬。隻是這不良帥的夫人......當的許是有些寒酸了。
宋邈思擡眼望着司徒遜,柔聲中亦有幾分堅定的說道:“你放開我,司徒遜!我要回江洲!”
不良帥不理會她,将她一用力便扛在身上,向帥府方向走去。
“啊!”宋邈思失聲一叫,一陣昏眩後,便發現被司徒遜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下扛在身上,急忙說道:“你幹嘛司徒遜,這麼多人,你不要面子的嗎?”
司徒遜一刻不停的走着,說道:“你偷偷摸摸出去,本帥光明正大将人帶回。這是本帥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
宋邈思聞言,司徒遜這是将她當作盜匪賊寇對待了嗎。怨聲喃喃道:“我又不是那些賊寇。”
不到一會,便被放了下來。站定之後,宋邈思一看,這還沒帥府呢。
隻見司徒遜走到面前的一處商鋪門口,轉身對她開口道:“進來。”
宋邈思擡眼一看,商鋪的牌匾上赫然寫着“錦钏閣”三個大字。
往裡邊探頭看去,好多精雕細琢的金銀翡翠......這應該是間首飾商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