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跑找人一時爽，回到基地火葬場。

經曆了一次大規模的火場救人、一次和毒液的大戰、又為了躲避卡爾迅速進下水道開啟傳送通道，就算希雅的身體素質和成年人差不多，和彼得一起回到反抗軍基地後，她還是安詳地暈了。

進門就倒，險些沒把前來迎接的托尼吓死。

彼得也被吓得化身世界名畫《呐喊》，抄起希雅就一路狂奔，奔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對反抗軍基地不熟找不到醫務室在哪，又回身去找開着機甲奮起直追的托尼。

一陣兵荒馬亂後，他們終于把希雅送進了治療倉，确認了她隻是疲憊過度，身上隻有一些擦傷和灼傷。

……隻有。

托尼·斯塔克讨厭這個詞。

如果不是這個該死的世界，像希雅這麼大的孩子應該躺在漂亮又舒服的大床上，每天隻需要思考今天該玩什麼玩具、穿什麼衣服——或者最多煩惱一下自己的家庭作業。

而不是進了好幾次治療倉，好幾次命懸一線，甚至連傷口較淺都值得慶幸。

自認身為家長不能厚此薄彼的托尼反手把灰頭土臉的彼得也塞進了另一座治療倉，并在他結結巴巴地抗議“我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事可以做”時用新的蜘蛛戰衣作為誘餌結束了争論。

雖然他的恢複能力很強，但原本的共生體戰衣叛變并強制脫離這件事，還需要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盡管托尼已經猜到這事十有八九是跟某個未知的神秘存在有關了。

“僅僅是影響思維、操控行動的話，擁有X教授大腦的紅骷髅也能做到。”蝙蝠俠降下重重隔離牆，在全封閉的空間中與鋼鐵俠交流情報，“但是，制造意外、附身共生體、隔離整個皇後區——這已經不可能是現存的人類能做到的事了。”

“那是什麼？”鋼鐵俠煩躁地翻看一張張資料，“外星人？怪物法師？總不可能是神明吧？”

蝙蝠俠沉默了。

鋼鐵俠的手一頓，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我以為我們都知道，所謂的‘雷神’隻不過是另一個和地球有交集的外星人？”

“不是指那種神明。”蝙蝠俠将最底下的那疊白紙抽出，不知做了什麼，白紙上慢慢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希雅曾和守護地球的至尊法師有過交流，獲得的情報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而通過對比排除和詢問地球僅存的法師們，我不得不做出最壞的假設。”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指向“世界相撞”的部分，神情和語氣都很冷靜，唯獨那雙剛藍色的眼睛深處燃起了隐晦的怒火：“與我們相撞的那個世界，祂可能是有意識的。”

“祂想‘吃掉’這個世界，而方式就是讓你、讓超人、讓美國隊長這樣的被污染者，一點點蠶食掉原本的命運線，直到将世界的發展變成符合祂的特性的樣子。”

“而希雅的任務，就是幫你們奪回真正的意識。在發現了自己的計劃被阻礙後，祂盯上了希雅。”

很難判斷希雅到底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因為祂用的從來都是“巧合”堆積出的意外，就像是紅綠燈壞了導緻堵車、上班不得不遲到一樣，隻是“運氣不好”，如果将其歸結于“有人故意害自己”，才更可能是被害妄想症。

他們在與一個世界為敵。

這着實讓人感到絕望。

但好在，蝙蝠俠和鋼鐵俠都不會是因為壓力驟增就失去戰鬥意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