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笑一聲,“你是一個靠着自己的身體賺女人的錢,靠着女人上位的下賤男人!”
“什麼?!你……荒唐!”秦斯聿沒想到秦以慈會說出這樣的話,除過他,甚至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荒唐?不是嗎?”秦以慈反問,“負債的時候欺騙我娘的感情用她的贖身錢還了債,有錢的時候又靠着符夫人讓事業更上一層樓,不是靠着女人上位是什麼?”
“就算是成親之後家裡的大大小小一切事也都是符夫人在管,你做過什麼?你不但下賤,還沒用。”
“瘋了,瘋了,她瘋了!”事已至此,秦斯聿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秦以慈絲毫不打算放過他,拉住他的胳膊讓他面對自己,“又是瘋了?我娘瘋了我也瘋了,那是誰逼瘋的她,是誰逼瘋的我?!”
秦斯聿想要逃跑,卻被秦以慈死死扯住,“是你,你以為自始至終裝消失你就沒錯了嗎?你以為逃避就沒錯了嗎?錯得最多的是你,最該受懲罰的人是你!”
“來人啊,來人,秦以慈瘋了,她瘋了!巫師、法師,驅鬼啊!”秦斯聿巫師大師的一陣亂叫,奇怪的是在場衆人竟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他們都被秦以慈給驚到了。
在衆人面前,秦以慈總是一副平淡、古井無波的樣子,好像無論外界如何狂風驟雨她也能閑坐飲完一杯茶。可今日,她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甚至沒有給任何人插話的機會。
“所以像你這麼下賤的人,不配留下我娘的屍體,我要帶我娘走。”秦以慈的聲音小了些。
她要帶楊奕走,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吃人的宅子。
“走,走,快走!”
秦以慈一翻開秦斯聿,他便提着衣擺死命地往外跑去,沒有一個人去追他。
見場面平靜下來,徐逸才開口說話:“其實阿慈的苦我們也知道,就算是你和沈大人還有之前的情義,我們也沒什麼意見的,我相信續兒也想看到你有更好的未來,所以……”
秦以慈掃了徐逸一眼,“五姑父每次都是要等一切結束之後才要出來裝明白人呢。”
徐逸沒想到秦以慈會咄咄逼人到這個地步,一時無言。
秦以慈又道:“既然今日大家都在那我就在這裡把話說明白了。”
她回頭看了沈琰一眼,“我與沈大人确實有過舊情,但早在我嫁給衛續後就一刀兩斷。如今舊事重提,那我便在此向各位和沈大人說個清楚。我,秦以慈,永遠不會再嫁,我會守着家産、守着衛續直到生命的終結。”
“至于沈公子和沈夫人。”
她認真地看向剛剛趕來的何争鴻,柔和了些:“你們的好意,慈甚為感懷,奈何有緣無分,終究成不了一家人,抱歉。”
“今後我和二位再無任何瓜葛。”
“這……”衛長陵不解地指着秦以慈。見他還想說什麼,徐逸憤憤咬牙連拖帶拽地将他帶走,心中暗暗咒罵這個沒腦子的蠢貨,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一個小輩壓着打。
何争鴻張了張口,最後也隻是歎了口氣,“好,琰兒,我們走吧。”
沈琰藏在袖中的手輕輕握起,猶豫許久還是扭頭和何争鴻一起離開。
見這場戲的角兒都走光了,衆人也都悻悻離去。
看來今晚過後又有的聊了。
等擋在前面的人都走光了,虞且衣才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道:“秦……姑娘?”
秦以慈走上前,虞且衣立刻躲在懷劍身後。
秦以慈問:“虞小姐來做什麼?”
虞且衣拍拍懷劍,示意她說。
“我們是來道歉的,沒能讓你看到母親最後一面,抱歉。”
虞且衣探出個頭來,“抱歉。”
秦以慈搖搖頭,“沒事的,就算你們沒有攔住我,我也是趕不過來的。”
“那個……我,我有補償的。”虞且衣咬咬唇,伸出食指往靈堂那邊指了指,“我找工匠連夜給你母親打了一口棺材,還有用掐了金線的壽衣,我放在靈堂裡了。”
秦以慈深吸一口氣,“多謝虞小姐。”
“不用道謝!竟然你剛剛說要帶你母親走,那我們就去把棺材帶回去了,等你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告訴我們,我們就先……走了!”
顫顫巍巍地說完,虞且衣拉着懷劍就往外狂奔。
秦以慈盯着兩道慌忙奔走的背影看了半晌後,輕輕笑了出來。
等她轉身回屋,一進門就撞進了衛續的懷裡。
“秦以慈你剛剛簡直是太、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