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是嫁進了我衛家,但她的作風問題你們也不能不管不顧吧?”衛長陵意有所指地拍着秦斯聿的背,“否則不僅僅壞了我衛家的清譽,也讓你們秦家擔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名啊!”
沈琰蹙眉道:“我與阿慈清清白白,還望各位慎言!”
“慎言?沈大人好歹出身名門,衛某倒是希望你慎行。”
秦以慈對沈琰搖了搖頭,示意他退回去。
衛長陵找麻煩也不是想找沈琰的麻煩,畢竟沈琰如今官至知州,未來日子他還得仰仗沈家。
所以在這件事中沈琰不過是個陪襯,他想要的不過是借這個機會讓自己下不來台下,趕鴨子上架逼她把家産交出來。
退一萬步來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消息傳出去對沈琰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倒是她,夫君剛死不久,母親還未出殡她就和其他男子不清不楚,若是被傳出去了那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秦以慈走上前正要開口卻見秦斯聿憤憤走上前,還沒等她反應,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
她甚至沒感受到痛,臉就被扇到了一邊。
“阿慈!”沈琰忙道。
秦以慈伸手制止他,“别過來!”
沈琰踉跄了一下,隻能站在原地看着秦以慈的背影。
“你這混賬!簡直是有辱我秦家門風,我看你就和你娘一樣,窯子裡出來的就是窯子裡出來的,連生的女兒都是和她一樣的不要臉皮,還不滾回房間去反省,待在這兒丢人現眼嗎?”
秦斯聿一邊說着一邊還給聞訊前來的賓客道歉。
秦以慈的臉上發燙,隻是虛虛在巴掌印上撫了撫她就将手放了下來。
“四叔,你今日倒是格外興奮啊。”秦以慈略過秦斯聿,雙目灼灼地盯着衛長陵,“早在衛續的葬禮上您就對家産一事萬分上心了,明裡暗裡的讓我交出家産,今日竟是又想到這樣無聊的方法來将我架住,未免有些心急了吧?”
衛長陵冷哼一聲:“我架住你?分明是你品行不端,難道是我拉着沈琰和你同處一室的嗎?”
“同處一室就是有私情?您親眼看到了還是親耳聽到了?若是如此,可有證據?”秦以慈問。
衛長陵道:“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和沈琰是清白的?”
“我與沈大人就是清清白白,我為何要多費口舌去舉證?畢竟不是我大晚上的帶着一群人吵吵鬧鬧來别人屋前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戲碼,你如今竟一口咬定我和沈大人有私情,那便拿出證據來,人證也好物證也罷,總不能憑一張嘴亂說。”
秦以慈笑道:“若這樣就可以給别人定罪,那我還要說之前殺死高暄的……是四叔您呢!”
聽到高暄的名字,衛長陵明顯有一瞬的慌亂,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徐逸。
随後,他辯解道:“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作風問題,你扯到其他事做什麼?”
秦以慈唇邊笑意更甚:“我隻是打個比方,您着急什麼?莫不是高暄的案子還真的有隐情?”
“既如此那您白日說我不顧親情将叔母送官那就不對了,真正不顧親情在衛家臉上抹黑的,應該是您才對吧?”
衛長陵噎了一瞬,随後他道:“被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們現在可都是看到了你和沈琰從一個屋子裡出來,誰知道你們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誰告訴你我和沈大人孤男寡女的?您是沒看到叔公也和我們在一起嗎?難道我和沈大人還能當着叔公的面做些什麼?”秦以慈見衛長陵面上顔色精彩,繼續道:“沈大人和叔公看我白日身子不适才前來關心我,我自當感謝,而您自诩為我的長輩,有親友前來關心您不表示感謝就罷了還要随意揣測人家,你是在質疑沈大人的為人,還是在質疑沈家的家風?”
“沒有證據就血口噴人,你就不怕我告你一個侮辱诽謗之罪嗎?!”
“你!”衛長陵一口氣憋在胸腔,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晌,他又道:“那叔父現在不省人事又是為何?”
“為何?您不是整日把衛家親眷挂在嘴邊嗎?怎麼會連叔公抱恙已久都不知道?”秦以慈看向一旁候着的小厮,正是上次前來府中送東西的那位。
她道:“之前叔公派人前來關切我便知曉他身體抱恙,謹記至今想着來日空前前去照顧。您口中的‘外人’都對叔公如此上心,您為何不知?莫不是您那口中的血緣親情隻是嘴上說說吧?”
衛長陵正要反駁,秦以慈忽然又道:“哦,不止是嘴上說說,還拿這個來問我要家産呢!”
“于情于理都完全站不住腳,您是哪裡來的膽子搭這麼大的戲台的?”
“混賬,誰準你這麼對長輩說話的?”秦斯聿又揚起巴掌,這次卻在半空被擋下。
秦以慈輕輕瞥了他一眼,“有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了,父親。”
秦斯聿抽回手,扶着氣得滿臉通紅的衛長陵道:“衛兄,您千萬别生氣,是我沒管好這個混賬,您可别氣壞了身子!”
“是啊,那您為什麼沒有管好我這個混賬呢?”秦以慈看向秦斯聿。
衛長陵的事完了,就該他的了。
“如果按您方才所說,我娘是窯子裡出來的,我是她的女兒我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你呢?你當初的債務還有開始經商用的錢可都是我娘辛辛苦苦一分一分攢下來的,那你靠這些錢起家,又是什麼呢?”
面對秦以慈的質問,秦斯聿怒道:“你給我閉嘴,以為你嫁了人就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忤逆生父?!”
“生父?您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您都不認我這個女兒我憑什麼要把你當做父親?”秦以慈前走幾步,正對上秦斯聿的臉。
“我問的問題你回答不了,那就我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