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幾次閉門羹,虞且衣就讓懷劍在門外等着了,她和周無恙兩人進去就好。
這些天她們前前後後來來回回走了大概有幾十戶人家,其中不免胡攪蠻纏的,好在周無恙對這些人了解頗深,又善于變通,連哄帶騙的也挽回了幾戶。
至于其他尋常的人家,虞且衣甜甜叫幾聲嬸嬸阿婆,對方的戒備就消了不少。
兩人就這樣搭檔起來,一來一回隻幾天就把這一片的人家給走過了。
最後的這幾家也十分的順利,不到天黑,三人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下山回府了。
這一路上虞且衣的步伐都格外的輕快,幾乎要蹦起來了,懷劍提醒了好幾次注意腳下她都置若罔聞。
結果在臨下山前,她腳下一滑,崴了右腳。
懷劍無奈将她背在背上,讓她拿着劍。
周無恙找了個沒人廢屋,打算先看看虞且衣的傷勢。
虞且衣悻悻地看着為自己檢查傷勢的懷劍,“我其實不是很……啊!”
懷劍猛得一按,虞且衣被痛得驚呼出聲,她眼中帶上了淚水,可憐巴巴道:“輕點呗。”
“骨頭有些錯位,我得去找點木頭。”懷劍看向周無恙,雖然不是很信任但還是對他道,“你幫我看着她。”
“我去撿吧,你看着。”
周無恙想走卻被懷劍攔住,“我去,你看着。”
周無恙隻覺得好笑,這人生怕自己對虞且衣有什麼歪心思,卻還硬要把他留下來和虞且衣共處一室,真是不知道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懷劍離開後,周無恙緩緩走到虞且衣面前,看她這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樣心情大好,“怎麼樣?樂極生悲了吧?”
虞且衣小心翼翼地揉着自己的腳踝,撇撇嘴:“不怎麼樣。”
見她揉一下,叫一聲的樣子,周無恙忍不住笑了出來。在虞且衣惡狠狠地目光下,他在虞且衣面前坐了下來。
“我來吧,不是怎麼揉的。”
虞且衣将信将疑地放開手,湊近了些去看周無恙的動作。
周無恙的手被凍的冰涼,虞且衣下意識地想要往後縮,沒想到周無恙忽然擡起了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明顯都愣了一下。
虞且衣問:“你突然擡頭幹什麼?”
“你又離這麼近幹什麼?”周無恙道。
“我得看着你,你别瞎治,把我的腿給廢了。”
“我要真把你的腿給廢了,你那個婢女不得打死我?”周無恙嗤笑一聲,認真了起來,“忍着點。”
虞且衣沒反應過來,問:“什麼?你要……啊!”
骨頭一聲脆響,虞且衣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半刻。
周身血液逐漸回暖,她憤憤地拍了周無恙一掌,“你幹什麼?真想把我的腿給扭斷啊?”
周無恙站起身,拍拍手,“走走看。”
虞且衣慢慢站起身,嘗試着走了幾步後發現自己的腳真的不疼了。
她又驚又喜,“沒想到你還會這個?”
“平日裡上山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周無恙看着逐漸暗下去的天色,嗤道,“等你那個婢女回來,怕是天都要黑了。”
“不對啊,懷劍的動作很快的,這麼久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虞且衣突然有些擔心。
周無恙卻道:“要擔心也擔心擔心自己,她能出什麼事?”
“懷劍再厲害也是個人,不是銅牆鐵壁,怕刀子的。”虞且衣不爽道。
“我要出去看看。”
說着,她就披上狐裘準備出門,左腳剛剛邁出門,就聽到了周無恙驚慌的喊聲,“小心!”
虞且衣下意識地回頭,卻被周無恙撲倒在地。
“你幹什麼?”虞且衣被壓住,難受得緊。
周無恙撐着地緩緩起身,“有人。”
虞且衣也跟着回頭,門口站着一個小個子的男人。
周無恙将虞且衣拉到身後,對男人道:“又是你?這房子也是你的?”
那人正是沈琰回江州那天晚上周無恙遇到的那位,獐頭鼠目,簡直讓人過目不忘。
“不不不,這次我們不是來找你的。”男人獰笑着指向沈琰身後的虞且衣,“我們是來找她的。”
虞且衣一驚,“我?”
“我、們?”周無恙瞳孔驟然縮小,意識到暗中還有其他人都拉着虞且衣往後門跑。
可是後門也早已經被人堵住了。
“你得罪什麼人了嗎?”周無恙護着虞且衣慢慢往後退。
虞且衣搖頭,“我沒有啊,懷劍呢?懷劍回來就好了。”
周無恙不會武功,兩人隻能寄希望于懷劍了。
可是,懷劍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