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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回憶,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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羁空回過頭,眼中含着些許無奈,些許悲哀,目光并沒有落在任何一人身上。未待他發聲,蔣岌薪先開了口:“呵,整個宗門,就屬我行事最為乖張荒誕,慣着,他們那是對我沒辦法了。既是将我們視如己出,那誰不想管好自己孩子?當然,有些寵慣是因為無知愚昧,但更多時候,‘寵着慣着’,隻不過是父母長輩發覺孩子真的無藥可救後,無可奈何之舉。”

雖還是聽不明白他說的話究竟包含着何種意味,但邢天起早已放棄,無心探究,看向他的目光直接添上了幾分嫌惡,語氣陰冷:“你确實無藥可救。”

蔣岌薪避開他的視線,帶着難以琢磨的神色轉向不遠處那個小人兒……

猛見那“影占甯熠師兄的東西”又莫名其妙地“眷顧”了自己,何樞拼命憋着,但那幾秒,隻是為他最終的爆發又多蓄了一些力:“嗚……哇哇哇哇哇哇啊——”

仿佛就等着他嚎啕大哭,将此刻局面徹底攪亂,蔣岌薪随即喚出熾天,仿佛大功告成,禦靈遠去……

原本在地上抱作一團,似乎與世隔絕的兩人早已站了起來,隻是君澄境不動,遊嶽也未敢動。直到這會兒,見何樞暴哭,蔣岌薪脫逃,邢天起可謂直接“喪失行為能力”,君澄境的神思終于回到了原位,他阖眼調息,須臾,便“恢複”了常态,看起來甚至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走向何樞,在蔣岌薪的靈力完全消散之前接管了那張葉毯,“小崶,不哭了,沒事啊,師兄沒事、都沒事。”他拿出手帕輕柔地将那張涕泗橫飛的小臉擦幹淨,随後抱起何樞,“好了,我們回家,不許哭了,小崶可要給師弟師妹們做個好榜樣的,對不對?”

何樞控制不住地一下一下啜泣,傻愣愣盯着他,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嘴裡忽然蹦出一句:“你是境師兄嗎?”

君澄境猛地一頓,将手貼上了他的額頭。“……是不是方才甯熠師兄和你說什麼了?”一邊說,一邊向邢天起投去詢問的目光。

邢天起聳聳肩,臉上表示:“我不懂,但我也這麼覺着”。

“沒有……”何樞往君澄境肩上一趴,抱住他的脖子,字句帶着虛弱的哭腔。

“好,沒有沒有。”君澄境摩挲着他的後背,動作十分老練,“走,回家。”

遊嶽略顯頹懶地跟在他們後面,直到這會兒,才終于攢足勇氣開口:“阿、阿境呐,那個……甯熠那邊……我……”

羁空走在邢天起身邊,聽到這支支吾吾的,輕微啧了下舌,回頭看他,不禁皺起眉,難掩失望。

君澄境聞言轉過身,用類似求助拜托的語氣對兩位老人說道:“甯熠那邊,我覺着還是您二老去更好,他那刁脾氣,不是誰都能制住的。”說話時,他臉上竟還帶着隐隐約約的笑,輕松的口吻,就像今天發生的事和平常誰調皮搗蛋所鬧出的幺蛾子并無不同。

見都這樣了,阿境還顧及着他們的情緒,遊嶽再一次現出心疼且自責的神情,但羁空像是早料到他定将破防,趕在其情緒真正失控以前,就把他給拽走了。

“真的好沒用啊!讓你說句話都說不清楚,結果竟輪到阿境揣摩、順着我們的心意‘拜托’我們!”禦靈飛在空中,羁空卻比在地上更加放縱自己的情緒,不管不顧,照着身邊那人的胳膊狠狠揪了一下。

遊嶽痛得龇牙,連忙躲開,“我那不是不敢确定阿境是怎麼想的嘛……唉,其他的你先别愁,現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甯熠。”

羁空重重地歎了口氣:“阿境這孩子,心思是太~重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好轉,不知是我們沒用,還是他們以前受的傷真的無法療愈……”

遊嶽神色一黯,朝蔣岌薪最後消失的方向望去,“若要我選啊,還是甯熠那樣的更好一些,像阿境那樣委屈自己啊,有時反而會讓人更加傷心。”

“啊不不,”羁空疲憊地阖了阖眼,擺擺手,“他們要能中和才是好。阿境再像甯熠那樣……你是嫌還不夠錐心嗎?”

“中和的,有啊,煙珃。遊嶽抹了抹眼睛,“我們确是作孽啊……作孽。”

“可不,這罪業都不知該怎麼才能贖了。”

……

目送二老的身影漸漸變成了天空中的兩個小點,君澄境回過身,阖眼舒了口氣,繼續朝“家”的方向前行。“其他人都乖着吧?”

冷不丁聽見他用稀松平常的口吻問出這句話,邢天起心中怅惘,摻雜着些許不以為然。“嗯,其他小鬼是都哄好,讓他們待在屋裡不許出來了,就這一隻,我沒鬥得過。難怪師父專門叮囑。”一邊說着,他靠近前,相互依靠式地摟過君澄境的肩膀,看上去竟比他還虛弱。

一語未了,原本惆怅趴在君澄境肩頭的何樞忽然直起身,看着他,露出了認錯求饒的表情,“……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走?”

君澄境有些詫異,卻不假思索,随即回以帶着安慰力量的輕淺一笑,“眼下不是回家嗎?看你這委屈巴巴的,好像我行裝都打點好,擡腳就準備走了似的。我不走,我哪兒都不會去的。”

聽言,何樞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真的?說話算數!”

“我為什麼要走?我在這裡有師父師叔,還有這麼多師弟師妹呢。”君澄境撫慰着,一邊同他拉鈎上吊。何樞卻仍像是怕把師兄給丢了,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緊緊貼在他身上。

君澄境向身側投去疑問的目光,邢天起于是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頭也不回地指了下身後。

君澄境了然,随之,神色終于“随心”,變得暗淡,現出悲哀與絕望。

洞明舫。包括君煙珃的房間在内,所有門窗緊閉,放眼望去,滿院盡是前所未有過的孤寂與凄涼……

将何樞“關”回房間後,邢天起拉着君澄境,敲響了那扇他甚至不敢靠近的門,“妍露,我帶阿境回來了,可以進來嗎?”問完,又向他解釋:“她可能在給煙珃——诶、诶?!”

卻未料,君澄境已是啥也聽不見,啥也沒法想,動作和眼神一樣呆滞,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境師兄……”陳妍露正用雙手撐着一件衣服,懸在火籠上烘幹,看見那忽然闖進來的人,頓時顯得有些局促無措。邢天起停在門口,朝她搖了搖頭。

君煙珃的身體被裹得嚴嚴實實,面上妝容十分精緻,胭脂香粉白裡透紅,且配着她以前最喜歡的發式,将她襯得恍惚若生……他的目光隻在妹妹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忽地轉頭,對正要離開的陳妍露輕輕道了聲:“多謝。”

陳妍露搖了搖頭。“境師兄……節哀。”似被對方感染,她的字句同樣有氣無力。

君澄境微顫着深吸一口氣,想要強迫自己振作,最終沒能像之前那麼“成功”……“你這是?”

“這是煙珃出門前穿的衣服,我想……她可能想要穿着這個走吧,所以我打算将它弄幹,再、再給煙珃穿回去。境師兄,你覺着……”

她下意識将手上那件繡着不知名鳥兒和粗糙花紋的短衫遞了過去,然而君澄境卻如見洪水猛獸,畏縮地别過頭,閉上了眼,發出一聲輕細無力的“嗯”,随後逃也似的沖出了房間。

“阿境!”對于那樣的“沖刺”,邢天起可謂已有了心理陰影,不由自主地大喊一聲,同時還不忘關上那扇房門,仿佛多這一個動作,就能預防事态往更惡劣的情況發展。

君澄境在庭院中央停了下來,雙手撐膝,無力也不想再隐忍,哭出了聲,肩背劇烈地起伏,像是體内某些郁遏已久的東西,終于找到了出路。

雨勢不小,邢天起拿了兩柄傘,走上前,保持着一定距離,守護他的同時,也并未完全“舍己”。他沒說話,反倒是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口齒不清地絮絮:“她走了……我沒有妹妹了……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都怪我……”

“這不怪你啊!不怪任何人!”邢天起心累詞窮,“不耐煩”的字句透出幾分絕望。

可君澄境的神思早已完全回歸自身,對外界的一切皆是置之若無,仍如得了癫病似的,自顧自哭,自顧自說,“說好的三個人永遠相依相伴,說好要護她一輩子!原本是我想獨自去的,結果就那一念之差……本來該去的是我——”

“夠了君離弦!”邢天起輕促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繞到他面前,試圖喚回其失的魂、丢的魄。可一聲怒喝後,他又像彌補過錯般,将音調放低放緩,“已經這樣了,怨人怨己隻會在傷上加傷。……阿境,眼下先什麼也别想了,先回屋歇歇,好嗎?你不能再垮了……”

一番話說完,空氣仿佛凝固,連哭泣都消散在了風雨聲中。三五秒後,君澄境終于動彈,似試探地慢悠悠直起身,神态已基本恢複“平靜”,甚至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沒事,我就說說,說出來就好多了……”

聽見他這句說到一半就“沒氣兒了”的話,邢天起生無可戀地阖了阖眼,“你說這話,自己信嗎?”吐槽着,便将雨傘塞到了他手裡,“愛幹嘛幹嘛去好了,别出格就行,我沒工夫跟你扯,有天大的事,二十多口人的飯還是要吃的。诶,要來廚房搭把手嘛?”

“我不幫幫忙,你能将午飯變成晚飯。”

“嘁,”邢天起無情地翻了個白眼,故作嫌棄,“你可别笑了……當我是那些小鬼呢?”說着轉身就走,“在我面前還裝,你索性上戲台演戲去得了。”

離開了他人的視線,君澄境臉上強撐起的“生氣”倏然盡失,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何必如此,明明這顆心在雙手觸碰到妹妹冰冷的軀體時,便已是一攤死灰,為什麼還要耗損自己僅剩的力氣,維護那虛僞無用的“面子”?

他向前走着,思緒混亂,忽然感到胸口悶疼,随即眼前一黑,而後,隻隐約聽見不知是誰,十分慌亂卻拼命克制地,以氣音在自己耳邊語無倫次:“阿境!阿境!哎呦怎麼辦呐怎麼辦呐……我、我搬?拽?拖——”

邢天起瞬間崩潰,卻硬是把一聲慘叫給咽回了肚裡。他用上全身力氣嘗試了幾次,最終成功将君澄境架起,在雨中跌跌撞撞,并未驚擾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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