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底,姜小海催完賬,去了趟義風出租車公司送錢,聽到秦義在打電話。
花州送貨的阿偉死了,死在下火車後打出租去賓館的路上,第二天早上被交警發現的。當時那輛出租車違停在路邊,交警過去查看情況,發現了中槍倒在車後座的阿偉,身上的貨和值錢的東西都沒了,又在後備箱内發現了同樣中槍身亡的司機。
警方調查下來,這起案件與一夥流竄于東北地區的飛車黑槍搶劫犯的做案手法高度相似,初步判斷應該是這夥搶劫犯幹的,已經立案偵查了。
給秦義賣貨的老闆,是花州一個叫豪哥的,豪哥不怎麼相信秦義的說辭,言語間都透露着要和秦義停止交易的意向。
秦義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和豪哥合作這麼久,也算是拿捏住了豪哥的性格。秦義反而沖豪哥發了脾氣,責怪他不應該派這麼不穩重的小孩兒過來,之前就和瘦猴他們稱兄道弟的,勸都勸不聽,秦義又不好對豪哥信任的人說什麼。秦義倒打一耙,說指不定就是阿偉之前每次來太張揚了,才被盯上的。幸好沒被警察盯上,要是被警察盯上了,他們倆都得跟着完蛋。
姜小海詢問過姜迎紫,這個花州賣紅龍的豪哥是何許人也。姜迎紫面上露出些看不起的神色,說這個豪哥在花州其實就是個小蝦米,為人老奸巨猾,膽子小,能屈能伸似烏龜,之前花州道上的都叫他縮沙豪。不過人家也靠着膽子小,安安穩穩的賣了十多年搖+頭+丸,花州警方懷疑過他幾次,這老東西比泥鳅還滑手,每次都找不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最後隻能放人。
姜小海覺得奇怪,哈岚和花州,完全可以說一個天南一個地北,隔得那麼遠,出事的概率更大,怎麼會賣到這邊來。
姜迎紫之前也想過這事,就把自己的分析跟姜小海說了。警察是最難纏的,都盯上過豪哥這麼多次了,肯定不會放過他,按照豪哥的性格,多半是察覺到風向要變,通過秦義,提前把家業一點點的往哈岚這邊轉移。也可能這個老東西在搞狡兔三窟,姜迎紫聽秦義提起過,豪哥在慶徽和隴肅兩省也有合作對象。
11月初,梁嘉駒終于回來了。
梁嘉駒參加花交會期間,抽空回了趟湛州。湛州的房子沒什麼大損傷,主要是大部分玻璃都碎了,沒碎的也全是裂痕,家裡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有些家具壞了。
梁嘉駒着重把他和姜小海的屋子收拾了一遍,把不能出現的東西該扔的扔、該燒的燒,跟姜小海打着電話把要寄去哈岚的書找出來,做完了這些才找人來家裡重新裝修。
梁嘉駒這次回來,帶了一大堆東西,光是給姜迎紫家和定水他們的禮物,就有滿滿兩大袋,還把防空洞的電視換成了松下今年新出的29寸等離子大彩電,防空洞換下來的舊電視,被定水搬回宿舍了。
等人走完,梁嘉駒把一個箱子搬到桌上,聽聲音還挺重的。梁嘉駒打開箱子,裡面整整齊齊的碼了好幾層金條,他挨個拿出來擺在桌上。
姜小海一眼就看出不對勁,湊到桌邊,拿起一個掂了掂,重量很輕,完全不是這個大小的金條該有的克重,手感也不對。
姜小海拿着金條往桌上敲了敲,出來的是沉悶的“笃笃”聲。
“木的?”姜小海問。
梁嘉駒邊碼金條,邊給姜小海解釋:“你不是嫌那些金條重嗎?這次花交會上,有個參展商是做潮州金漆木雕生意的,用的是純金箔。我從他們那兒定了一套木金條,看着像,拿着輕,你玩起來也方便。”
姜小海覺得挺有意思的,拿起一個刮了刮上面的金漆,順手扔着玩,梁嘉駒笑道:“定水之前說咱們亂扔金條,怕被人順了。正好我買得多,這箱是趕出來的樣品,剩下的還在做,你随便把這些金條混着扔,真要有人拿,就看他的運氣咯。”
11月初走第一批貨的時候,有個莊家臨時加了筆單子。
到了中旬,秦義和姜迎紫的手下陸續有人發現市場上悄悄出現了一批新的冰+毒。
這批冰+毒的針對性很強,打的旗号是姜小海的貨,姜小海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讓姜迎紫通知所有人假裝不知情,不要打草驚蛇。
姜迎紫那邊聯系了一個買家,讓對方幫忙買了一些回來。姜小海化驗出來确實是他的貨,隻是摻了東西。
又過了段時間,賣家那邊出了第二批貨,姜小海這回拿到手一測,除了純度稍微低一些,其他的可以說跟他的貨幾乎是一模一樣。
姜小海想起來月初那筆突然增加的單子,讓刀疤去那個莊家家裡坐了坐。那是個公司的小領導,經不住吓,刀疤槍剛拿起來,對方就全撂了。